见钱七娘没有回头,她心里慌了,忿忿喊道:“你别回来了!我自己想办法!”
钱七娘蓦地停住脚步,却只看到紧闭的房门。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追上孟则,让他快点去李府转告陈登,最好把他带走。薛琰想让陈登和李壑舟在喜宴上闹起来,最好闹得很难看,她好趁乱把“新娘”劫走。
其实哪里需要那麽麻烦,凭她的本事,带走个人还不是绰绰有馀麽?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薛琰必然是抱着泄私愤的念头设计的。那麽她的计划也绝对不会是什麽好事。
钱七娘跟着跟着,却发现孟则竟然往一处歌舞繁华的酒肆走去了。
她停住脚步,一脸愕然。
门口的姑娘花枝招展,笑脸盈盈。虽然孟则穿着破旧衣衫,还是有人不停往他身上黏。他不以为意,鱼一样钻了过去。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麽好东西。钱七娘厌恶地转身离开,决定回去再劝一劝她的小姐。
李壑舟昨夜在陈登处碰了个软钉子,心里十分不痛快。白天又被种种繁琐的事务缠得脱不开身,夜里,他独自一人前去白云乡,想找个熟悉的小官儿泄泄火。
对方身量苗条,脸蛋白净,看起来文弱,却很会伺候人,吞吐得他很舒服。
陈登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他没什麽花样,当年也很生涩,放不开,更不会做小伏低。但那时李壑舟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按着陈登,把人折腾得又哭又叫的,满脸是泪,挣也挣不开,只能任由他摆弄。
其实陈登的相貌也不是一等一的出挑,也不会甜言蜜语,不过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眼前小官儿的脸在他面前慢慢幻化为陈登,他哆嗦了一下就射了出来。那小官儿不要他说,就乖乖地全都咽了下去,还张开嘴,伸出又红又软的舌尖给他看。李壑舟十分敷衍地拍拍他的脸,无边无际的空虚袭来。
他想起某一年夏天的午後,家里的女人们都出门去庙里烧香,他听见奇怪的异动,走近却看见自己的父亲衣冠不整,露着半边屁股,被伏在身上的陌生男子肏得一脸痴态。那幅场景一直深深烙在他脑海里,每次射完後空虚的时刻,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到那一刻,感受到深深的无措。
孟则一直在李府外面徘徊。
昨夜李壑舟醉醺醺地回到家,门口一衆仆人簇拥着他往里走。孟则胡乱睡了一夜,第二天又来了。李府门口的小贩以为他是等着拾金叶子的,告诉他先回去罢,新娘子明天才到呢。孟则买了他一张饼,三两口吃完,继续蹲守。直到天擦黑,李壑舟再次出门,他连忙跟在後面,一直跟李壑舟进了白云乡。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李壑舟没进去多久,就和一个小官儿搂抱着亲嘴,一同进了里面的房间。
孟则皱眉,轻而易举地下了判断:他是个脏人。
可他的情绪没有一点变好,反而滋生出难以言喻的阴暗。
他们俩都是男人,男人同男人也能做那样的事麽?
陈登难道也……他们真的是这种关系吗?陈登到底看上他什麽了?
他越想,脸上的表情越古怪,像是在咀嚼一块消化不了的石头。
他得找他问个清楚。
--------------------
有一丢丢前夫哥的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