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是哥哥。”
他将裴之珩的手打开,在对方的掌心写下“弟弟”。
裴之珩有所反应,失焦的瞳孔望向空中,过了许久,他像是回过神来,眼中带着一丝试探,慢慢朝着褚溱的方向看过来。
褚溱往前凑了凑,裴之珩应该是看到了他,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哥……”裴之珩带着哭腔。
护士见患者情绪稳定,撤下了塑料膜。
裴之珩踉跄着起身,护士帮着扶了一把。
“哥!”确认眼前的人不是幻觉,裴之珩一把将褚溱紧紧抱住。
“我以为你……我以为……”
裴之珩的胳膊压在了褚溱的枪伤上,褚溱没有动,额间的青筋却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跳着。
裴之珩满心委屈,眼神中满是无助,直直地看着他。
褚溱明白裴之珩在害怕什麽,他轻轻顺了顺对方乱糟糟的长发,手掌落在裴之珩的腰间。
褚溱:“乖,哥这不是没事吗,这麽大人了还要哭鼻子?”
他凑在裴之珩耳边,确保他能听清自己说的话。
“我没哭。”
裴之珩嘴角弧度向下,声音里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褚溱长舒口气,见人没事了强撑着身形把裴之珩分开,手指顺势划过裴之珩鼻梁。
褚溱:“哥不会丢下你的。”
裴之珩:“我不信。”
小祖宗变本加厉,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把他向前拉了半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温热带着侵略的吻便覆了上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褚溱。
“嘶!”
褚溱唇角一痛,裴之珩不知道抽的什麽风,在他唇角咬了一口。
褚溱想哄着跟着再闹两下,身体却抗不了,他眼前一白,“哐当”一声坐在担架上。
裴之珩刚刚视线模糊,褚溱又故意藏着,他这才看见对方胳膊受了伤。
裴之珩:“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会有枪声?到底发生了什麽?”
“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褚溱试图岔过话题。
护士找来一些糖,剥开一半递给褚溱。
裴之珩知道褚溱是有意瞒着他,咬咬牙没再追问。
手术室外,裴之珩靠着铁椅,盯着手术中的牌子,魏巡海黎然等人都守在一边,褚溱从兜里抽出烟盒,口袋里的毒品也滑了出来。
裴之珩把毒品交给黎然,一语不发,拉住黎然的手腕往吸烟室走。
黎然的头上裹着白色绷带,他一手捂着,嘴里磕巴起来:“干,干什麽!你拉我干什麽?”
裴之珩将人推进吸烟室,吸烟室里没人,他“嘭”地一声将门关上,而後单手将烟送进嘴里点燃。
火星在昏暗的空间里越发显眼,黎然喉结滚动,问道:“你到底要干什麽?”
“那群人是不是奔着褚溱来的?”
裴之珩的声音像是淬了毒,靠着门的样子带着审视,指尖夹着烟,傲慢丶孤高。
黎然冷哼一声,本就因为褚溱受伤憋着火,没由来的不想好好说话,他故意问:“你这个样子你哥知道吗?”
裴之珩:“我问你话呢?”
“你心知肚明不是吗?那就是一群疯子,还用问吗?明摆着冲着褚溱来的,要麽杀了他,要麽逼走他!这就是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