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衣领沾到血渍,几番动作下把血弄的满脖子都是,看着触目惊心。
他想仔细看看,裴之珩却侧过头,略带掩饰的用手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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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疼,我腺体好疼……”
“哥,你能跟我说说话吗?你为什麽不说话?我是要死了吗?”
三年前,裴之珩也是用着这样的目光看着他,明明已经满身的伤,却还是要在他出现时擡手遮住身上的伤。
可怎麽遮得住呢。
青年白净的脸上全是血痕,手上丶脚上全是挣扎留下的痕迹。
褚溱後悔,非常後悔,那天晚上他在队里明明已经听见了手机铃响,却因为案子紧急忽略没接。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他就在想,如果那天他接了电话,结局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他会及时救下裴之珩,那束花最终也会送到裴之珩爱人的手里。
侦查队医护室,坐诊医生被裴之珩满脖子的血吓了一跳,医生是个男beta,没忍住心疼地“哎”了几声。
“怎麽弄成这个样子,多漂亮的脖子,恢复不好会留疤的。”
褚溱心里一紧,急忙追问:“用缝针吗?”
他握着裴之珩的手不自主加重力道。医生见他紧张,摇摇头,安慰道:“不用。”
“他这个伤口不是很深,平时注意着点应该也不会有太明显的疤痕,只要别碰水,结痂後不乱挠,问题应该不大。”
医生拿出纱布,准备先擦掉裴之珩脖子上的血,随着纱布在伤口上移动,裴之珩故意死死捏住褚溱的手。
掌心溢出冷汗,填满两人指缝间所有空隙,潮湿丶粘腻。
医生的手顿了顿,眼神飘向褚溱。
褚溱来到专案组後从没光顾过医护室,以至于医生并不认识他。
医生手里指着裴之珩锁骨上还没消退的红痕,红痕顺着脖子一路向上,最浅的位置刚好和伤口重合。
“尽量少让你的alpha吻动脉这种危险的位置。”
医生这话看似说给裴之珩听,其实就是在点褚溱。
裴之珩瞟了他一眼,他没敢吱声。
医生给伤口消过毒,便用专用的敷料将伤处覆盖。
“好了,没事了。”
裴之珩接过替换的敷料和药膏,手在伤处摸了一下。
两人并肩离开医护室,褚溱还是心有馀悸,裴之珩脸色很差,眉毛微蹙着。
褚溱:“等一下。”
他拉住对方手腕,裴之珩停下脚步,平静地回头。
二人视线对在一起,他没再犹豫,坦白问:“你耳朵到底怎麽了?”
裴之珩的视线向下移动,分明是在看他的嘴型。
“到底怎麽回事?你……”
“嘘——”
裴之珩用一个噤声的手势将他打断。
“听不太清,先别说了。”
想说的话被堵在嘴里,褚溱一时间怨气丛生,几乎自虐的紧攥拳头在墙上砸了一下。
裴之珩瞳孔骤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拽进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