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咩咩还记得自己,原来是因为它看了太多次自己的照片,所以才觉得亲近,熟悉。
原来忘不了她的不是咩咩。
是他。
。。。
餐桌上是四菜一汤,都是姜蜜喜欢的菜色,虾丶蟹丶肉俱全,还有一道荠菜年糕。
姜蜜尝了味道,眼睛眯了起来,弯成月牙,她真的没想到阿演哥的厨艺竟然这麽好!
桌上摆着新鲜的黄色玫瑰,阿演哥摘了围裙,衬衣解开几颗扣子,站在她旁边给她倒红酒,动作流畅好看。
姜蜜菜吃了很多,酒也喝了不少,阿演哥因为一会儿要送她回去并未喝酒,只是一直在问她这五年间的事情。
姜蜜也就不厌其烦地从头开始讲,从她入学时闹出的笑话,到她作为主笔画出第一本漫画时有多兴奋。。。。。讲到後面脑袋晕乎乎的,像是在什麽地方飘着。
“我这几年过得很充实,也很忙。。。。忙到我很少有时间想你们。”
“我很少有时间想你,”姜蜜一手撑着额头,费力地擡起昏沉的头,看向对面的人,一直扬着的唇角落了下去,“所以。。。。你又何苦一直想着我。。。。”
桌上一时间没人说话,姜蜜的头又垂下去,她只能听见自己很重的呼吸声。
喝酒前心里只是有一点酸酸软软的,酒却好像放大了她的情绪,她觉得心里被搅动着,牵扯着。
她这样牵扯不清,可他们为什麽还要记着她?
就算他们都念着她,她也没办法把自己劈成四份啊,她总是要对不起另外三个人的,她心里何尝不隐隐盼着他们之中有人早就不再喜欢她呢?
她是多麽的自私,找不到双全法,又不想承担内心的愧疚。
姜蜜浑浑噩噩间,突然被一只手捧起了脸,她擡眼看过去,才发现阿演哥不知道什麽时候起身走到了她身旁。
修长温热的手指在她的脸颊很慢地划过,带来细微的又强烈的麻痒感,姜蜜的脸在那只手里动了下,像是想挣开那只手,又像是只是在他手心蹭了蹭。
陈演收回手,把食指放在唇边,轻含了下,看向姜蜜,问她:“你哭了,为什麽?觉得我对你念念不忘,让你有压力吗?”
姜蜜有一瞬的清明,她才发现自己哭了,然後眼泪流得更多,心里的东西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又怎麽说得清楚,她只是摇头。
那只手又抚上来,顺着脸颊往後,碰到她的脑後,微微用力,带着她贴近他,被他抱住了。
那只手安抚般摸她的头发,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姜蜜几乎有些昏昏欲睡时,才又听到叹息般的一声。
“蜜蜜,我不想要自由,也不想你哭。”
。。。
陈演坐在沙发旁边,看着沙发上昏沉躺着的姜蜜。
她的脸很红,拖鞋有一只掉在地上,露出纤细雪白的脚,呼吸时身体的曲线微微起伏,她像一块磁石躺在那里,让陈演的视线没办法移开分毫。
陈演的心脏鼓动着,觉得自己像是窃取了什麽珍宝,有狂喜又有不敢置信,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愿错过一分一秒。
五年了,他应该做过许多类似的梦,才会怀疑这一刻是真是假。
陈演伸手轻轻触碰到她温热的脸颊,确定了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终于又能见到她,又能听到她,又能触碰到她。
下一秒,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姜蜜皱眉,像要醒来一样。
陈演看了眼屏幕,按了拒绝,她的眉头又慢慢松开,眼睛仍旧闭着。
陈演拿着姜蜜的手机,去窗边回电话,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
“蜜蜜,你怎麽还没回家,在哪呢,我去接你。”那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陈演握着手机的手捏紧了,在对面又在喊蜜蜜时,才终于开口,“你在蜜蜜家?”
对面静了两秒,“陈演?她和你在一起?”
陈演应了声:“嗯。”
“你马上送她回家,或者我去接她。”
陈演转头看着沙发上安然睡着的姜蜜,“她喝醉了,在我这休息一晚。”
“不行!”对面的声音变高了,“她喝醉了,我怎麽放心她留在你那!”
陈演皱眉,压着怒气道:“那我又凭什麽放心送她去给你照顾?”
“就凭当初把她托付给你们的人是我,凭现在在家等她的人是我!”
几秒钟的停顿後,江川深呼吸了几下,冷静下来,沉声道:“陈演,别忘了咱们四个的约定,你现在是要违反约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