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有个制片人邀请我和主唱去参加节目吗,主唱答应了,我们开始找新的主唱,但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贝斯跳去别的乐队了,键盘准备回老家了,所以。。。。。。就这麽散了。”
阿炎哥最後两个字很轻,声音消散在风里,让姜蜜想起他们演出时震耳欲聋的欢呼,那麽大的声音,竟然也会消散。
姜蜜有点艰涩地说:“怎麽没告诉我,我也是你们的乐迷啊,最後一次,我想去看的。”
“因为是最後一次演出,去的观衆太多了,我怕人多挤到你。”
姜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她想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想说即使分开了也还是朋友,想说去新的地方他还可以继续做音乐。
但是姜蜜一句也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阿炎哥都明白。
只是,明白归明白,难过归难过。
阿炎哥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干嘛这麽低落,我其实还好,就是有一点遗憾。。。。。最後一场演出,我想不戴口罩的,但是rise决定解散之後,那个制片人又联系我,我答应他了,因为节目的要求,我今天还是带了口罩。”
“是不是很好笑,”阿炎哥笑着看她说:“之前每一次演出我都不想摘口罩,只有这一次我想摘了,又不得不戴着。”
姜蜜不知道怎麽了,看见阿炎哥笑,她却突然感觉眼睛涨涨的。
姜蜜很努力地睁大眼睛不敢眨,生怕一眨眼,眼泪就会掉出来。
她仰着头,眼睛直直地看着空中,下一秒,阿炎哥的手掌挡住了她的眼睛。
姜蜜眼前暗了下来,再亮起来的时候,阿炎哥另一只手攥拳放在她面前。
姜蜜没控制住眨眼,眼泪真的落下来了,她又忍不住笑了,边哭边笑,像个傻子,“阿炎哥,你手里的不会是项链吧?”
手掌打开,银色的项链落下来,三角形的吊坠落在姜蜜眼前,吊坠晃了晃,三角形的尖端一颗小粉钻在路灯下闪着微光。
“这是吉他的拨片?”姜蜜问。
阿炎哥点点头,绕到姜蜜身後低头给她带项链,“上次说要送你礼物,回去我就设计了这个,按照我的拨片定制的。”
阿炎哥帮她带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你都猜到了,是不是真的很老土?”
姜蜜笑着摇头。
时间已经很晚了,寝室楼下也变得很安静。
阿炎哥突然擡手摘了帽子,他雾蓝色的头发被压得有点凌乱,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起来,露出清澈明亮的眼睛。
他看着姜蜜的神情有点不易察觉的难过,又很认真:“蜜蜜,我这个人很倔,也不符合主流社会的评价标准,用我爸的话说就是胸无大志,不务正业,但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多麽远大的抱负,我这辈子就想这样,唱我爱唱的歌,爱我想爱的人。”
吊坠贴在她锁骨下面的皮肤上,好像有热度一样,姜蜜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它。
“不是的阿炎哥,做自己很难,也很了不起,任何人都不配用任何标准去评价你。”
何炎还记得他和陈演,乔文远的约定,谁都不能先表白。
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在夜晚的台灯底下笨拙地想画出这个吊坠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无限接近幸福。
表白的话几乎要从喉咙里自己冒出来了,直到何炎看见蜜蜜白皙的手腕上,那条红色的手链。
红色的细绳和金属编织在一起,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很显眼。
也很熟悉。
何炎想起来他半夜追着陈演下楼,他在黑漆漆的夜里,在树底下摸索,捡到那条黑金色的手链。
下一秒,就被陈演从他手里夺走,然後冰冷地注视着他,说那是陈演的。
何炎突然觉得心慌,他想说那明明是他找到的。
可是很快就又想起来,是他找到的又如何,那本来也不是送给他的。
姜蜜觉得这个晚上又开心,又难过,她去想开心的事情,“阿炎哥,你要录的节目是什麽时候,录节目前应该不会很忙了吧,春天了,我们找一天一起出去玩吧。”
何炎想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