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贺长荣结束视频,唐朝泓有点怅然若失。
这种感觉真是新鲜。胸口有点闷,有点堵,好像没什麽动力去干别的。
距离是否産生美不确定,但距离可以让某些感情滋长。
贺长荣刚刚说他有什麽不一样了。
可能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思念”在他身上的重量感,越来越明显。
秦家的家族办公室位于湖畔的三层红砖小高楼里。楼身由深红色的砖块砌成,隐约泛出一层温暖的橙光。高楼的正面是一扇拱形的木门,深棕色的木纹表面镶嵌着手工雕刻的图案。楼檐处,一排白色的装饰线条将建筑的红砖外墙和青灰色的屋顶分隔开,屋顶采用人字形设计,瓦片整齐而富有层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楼内二层,“首席投资官”办公室里。
“秦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助理,谢嘉煜。”说话的男子装戴整齐,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亲和力十足。
秦诗远放下对方的简历,看着眼前人,“我还不是很了解你,你能更详细地介绍自己吗?”
“我之前在法务部丶公关部都担任过负责人。”谢嘉煜对上秦诗远的视线,“您与贺长荣先生短暂谈恋爱的事情,我认为您并不想让家里的长辈们知道,所以我已经处理好了。还有您不小心让贺先生受伤的事情,以及为他出面与当地的林议员交涉的事情,您都不用担心,这边的消息已经封锁。”
难怪奶奶她们提起贺长荣时那麽从容,原来早有高手在幕後。
秦诗远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眯了眯眼,“我们家的公关部不愧是本城最强啊。”
谢嘉煜不邀功,不失礼貌地意有所指,“秦先生,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您的功劳。”
当年没有秦诗远,公关部和法务部可没那麽多锻炼成长的机会。
秦诗远听明白了,笑起来。这谢嘉煜很合他的意。而後,他的目光骤然锐利,“‘分寸’这回事,非常微妙,又很重要,跟着我做事,你有信心能把握好吗?”
谢嘉煜挺直背,“有的。”
“那好。”秦诗远伸出手,“合作愉快。”
谢嘉煜双手握住,“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接下来,谢嘉煜打开文件,向秦诗远汇报,“我们眼下需要确定与贺先生见面的时间,以明确基金的目标和愿景。”这只是建立基金的第一步。他继续说,“您作为我们的投资负责人,这又是您的第一个项目,我建议您也出席,毕竟往後与贺先生打交道的次数不会少。”
这个秦诗远是有心理准备的。他忽然想到什麽,“我回来的消息是今天公开吗?”
谢嘉煜点头,“您今天正式上任,官方公告在这里,您过目後没问题就会发出。”说完,递上文件。
“先等一等,与贺长荣见了面再说。”
虽然唐朝泓知道他回来了,但他大概率不会告诉贺长荣。
谢嘉煜疑惑,“这背後,是有什麽理由吗?”
“没有。”秦诗远微笑坦白。
无他,就是想看看贺长荣惊讶的表情。
两天後。
贺长荣起了个大早。今天要和秦家家族办公室的相关人员见面,理应打扮得正式些。虽说路京保证过对方有求必应,但良好的第一印象能让後续工作推进得更顺利。
这两天他还整理了自己之前搜集的类似基金的信息,希望与对方交流得顺畅些。
见面地点定在文轩酒店的行政酒廊包厢。
“贺先生,这边请。”服务员穿着剪裁合身的制服,礼貌地引领他到订好的位置。
文轩酒店是本城久负盛名的五星级酒店,行政酒廊整个空间采用低调的暖色调,高挑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地面铺着大块的深色大理石,一排落地窗外,海港的壮丽景色一览无馀。轻柔的钢琴音乐从角落传来,营造着舒缓的氛围。
“谢谢。”贺长荣落座後,向服务员道谢。
他与法务部的同事来早了。“对方说他们也快到了。”同事收到对方的信息後对贺长荣说到。
没一会儿,包厢门被推开。
一位长相清俊的年轻男子与他们打招呼,笑容很有亲和力,“两位抱歉,我们来晚了,久等。”
贺长荣与同事站起来,“没事,我们早到而已。”
此时,还有一个人走进了包厢。
贺长荣目光触及对方一瞬,视线仿佛凝固。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新上任的首席投资官,秦诗远先生。而我是他的助理,谢嘉煜。”谢嘉煜介绍道,给他们递上名片。
秦诗远微笑,伸手,“贺先生,你好。”
贺长荣已戴好平静的面具,温和一笑,与他握手,“秦先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