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破坏封印,私放妖魔,理当废修为,断灵根,逐出门派,永不复用。”
萧风在那东西被捏碎的同时也重重一哆嗦,开始拼命磕起头来。
“大师兄,大师兄饶命……弟子一时糊涂,绝没有那种心思,求您……求求您,别赶我走!”
燕拂衣脸上闪过强烈的憎恶。
“心术不正,剑峰绝不能留你。”
他不由分说,便高举起手掌,掌心萦绕着充满杀机的剑光,朝萧风头上,用力叩下去。
“你不能杀我!”萧风最後一搏,高声叫道,“那时小师兄也在!”
燕拂衣的手生生滞在半空。
萧风已然爬了起来,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再装可怜,一边後退,一边扯着嗓子叫道:“是燕庭霜带我去的封印处——柳易歌上次向丹草堂告发他私用仙草,他便怀恨在心,是他把柳易歌骗去,与我合谋,要做出他被漏网之鱼的魔修偷袭,掉下山崖的假象!”
那银白色的剑气在瞬间一乱,发出到一半的招式硬生生收回,反倒给力量的主人造成更大的冲击,燕拂衣身形不由晃了晃,唇边溢出一点鲜红。
“你说什麽?”
“你弟弟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萧风看出这是他的软肋,声音中都带了几分狠毒,“你以为,外门那些你嫉贤妒能丶仗势欺人的流言,都是在谁的授意下传出去的。”
李清鹤看得出来,画面中的燕拂衣知道,萧风说的不是假话。
他只是没想到,燕拂衣在那时,就已经了解到了燕庭霜的真面目。
李清鹤看了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萧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但不论燕庭霜如何——这些对不起拂衣师兄的人,他今後都会与他们慢慢清算,来给师兄赔罪——最该杀的那个人,还是萧风。
萧风敏锐地察觉到李清鹤的视线,不由心胆俱裂。
李清鹤要杀他……目前李清鹤的实力比他强,系统又偏偏在这时掉线,他要怎麽逃出这个死局?
这位掌门之子心狠手辣,一旦认定了的事,会不择手段去做——他可不是燕拂衣。
要说实话,萧风虽然从没穿越之前,就最看不惯燕拂衣那样光风霁月的角色,可也知道,与这样的人相处,是最安全的。
他们心中总是有那麽一根愚蠢的准绳,愿意给别人第二次机会,是可以欺之以方的君子。
那天在剑峰梅林,当燕拂衣拿出他私放妖魔的证据时,他是真的快吓尿裤子,还以为自己断无生理,结果没想到,最後燕拂衣还是放了他一马。
萧风当时攀咬出燕庭霜,其实已经是困兽之斗,他没指望那样燕拂衣就会放过他——按照逻辑来说,对方反倒应该斩草除根。
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的。
但萧风只是不甘心,他就是这样的人,即使自己要死,也绝不能让曾经的盟友能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无忧无虑地活着。
他还要燕拂衣痛苦,被最爱的家人背叛的滋味儿,他活该尝尝。
可燕拂衣最後,只是废了他的修为,将他赶出了昆仑。
甚至都没有让他发誓对此保密。
萧风其实是不大理解这个结果的。
他手里有系统,很快就又有奇遇,绝处逢生,重新在燕庭霜的暗中操作下回到昆仑外门。
他们做得小心,燕拂衣那时掌管全宗,不可能注意到一个小小的杂役子弟。
但萧风再次回来之後,他被剑峰大师兄嫉妒构陷丶暗中陷害的传言,便传遍了整个外门。
燕拂衣打入他经脉之中,意在让他永远不得接触魔气的剑印,反倒成了铁证如山。
但那时候,萧风可不会想到,燕拂衣竟还随身带着一串五蕴翡。
引出这件事情倒还罢了,如果再勾出宗门大比前夜的那件事……
他胆战心惊地觑了李清鹤一眼,毫不怀疑,如果那件事情也被发现,不仅李清鹤,就连万妖谷那位红莲妖尊,都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少丶少宗主,”萧风结结巴巴地再次想要求饶,“我知道丶知道错了,当时大师兄已经罚过我——是我活该!我这就走……您要赶我出昆仑,我绝无怨言!”
他站起来就想要逃跑,慌不择路下,已经兴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
可跟腱处突然一阵剧痛,萧风惨叫一声,在两道激烈喷出的血箭下,一头栽倒在地。
李清鹤竟挑断了他的脚筋。
那双美艳的桃花眼轻轻一扫,将萧风踹翻过来,又在他绝望的目光中,将那枚珠子紧紧握在手里。
“我一直很想知道,”李清鹤的声音阴森森的,“你与拂衣师兄的实力相差如此之大,他又那般道心坚定……即使暗中偷袭,凭你又怎麽可能让他真的走火入魔,还偷走了邹惑。”
“那一夜的记忆,我们去找红莲妖尊一起看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