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道上月亮们的光芒越发的亮,凝结为一个个黄色的小光团,半透明的箭头也出现在赛道前。
“3。”
冷漠的倒计时声响起,刚才还充斥着说笑声的起点处顿时安静。
“2。”
参赛者们纷纷把手与爪子放在操控盘上,画子墨放慢呼吸,紧盯着前方,蓄势待发。
“1。”
兰迪与黄等等在倒计时结束的一瞬间便快速冲到第一个位置,把第二位的画子墨和虎跃甩开一大截,画子墨在转过一个弯後探出脑袋往後瞟了一眼,见黑雀他们身後没有任何队伍时稍微放心了点。
“怎麽样?”虎跃盯着前面问他,“後面有别的队伍跟上吗?”
“没有。”画子墨回答,“我们按照练习时的节奏走就好。”
三组成员都是两两组合,两人共同操作比单枪匹马上阵的选手要快很多,他们穿梭在风中,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的箭头。
突然,身後传来了砰砰的惊呼声,画子墨的飞行器剧烈的震动了两下,差点摔出赛道。
[小心!]砰砰大喊,[後面有画在施法!]
尖锐的寒冰夹杂着粘稠的不知名气泡随着气流紧咬着他们不放,黑雀半跪在纸飞机的缝隙内探头去看查画子墨那边的情况。
画子墨的纸飞机被冰锥打的缺了一角,正在缓慢复原中,没有太影响到前进的速度,黑雀馀光一瞄,黑发散开,迅速延长,在下一次转弯前稳稳的打落刺过来的几个冰锥。
“撑起屏障。”黑雀低声说,将目光迅速转向前方准确的调整方向。
砰砰不语,弓起背拍了两下马甲上的黄色区域,黄色的雾气化为巨盾挡在他们身後,再次砸上来的冰锥与气融于雾中。
前面的赛道和练习时的一模一样,他们游刃有馀的变换着方向,画子墨本以为一切会按照计划发展,在穿过一片云洞後心下疑虑渐深。
还没有到有子弹的地方,为什麽前面的云紫黑紫黑的?
馀光忽然闪过一片黑色,身旁的虎跃後脚一蹬跳起,挥了一下手中的剑,准确的召唤出一块土盾。
褐色的土块夹杂着黑色的液体从空中坠落,耳旁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月亮透出的黄色光芒夹杂在越来越黑的云中,显得格外突兀。
“什麽东西?”虎跃疑惑,“怎麽那麽像我们平时摘的那些花草?”
“你没猜错。”画子墨抿唇,“应该就是那些。”
再往前的那个拐角就是练习赛道与正式比赛赛道的分岔点,排列在赛道两旁的月亮上也被黑色的液体侵蚀,光芒都减弱了不少。
头顶是一片黑暗,画子墨咬着牙往右边一划,果断的改变了方向,在看到眼前宛若地狱的场景後内心不自觉的焦躁了起来。
离黄等等的家越近云朵越黑,托起那金色宫殿的黑云不断的滴下黑色的液体,把原本的紫色云朵也侵蚀的不成样子。
“子弹上也有黑色。”虎跃急切地说,“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後。”
“先趴下。”画子墨说,“能挺一会是一会。”
原本在云里的黄色子弹可能也被融了不少,打过来的频率明显没有练习时的多,但那些夹杂着黑色的子弹每个都很要命,机翼处瞬间出现几个窟窿。
剧烈颠簸的气流不在他们的预想中,原本该出现的箭头也都在残缺中消失不见,一滴滴黑水在赛道中的气流穿梭,汇集成漩涡的形状。
身旁传来一声惊呼,机翼结了一层冰,画子墨探出头一看,兰迪正把自己的胳膊和画子墨的机翼冻到一起,勉强让自己挂在上面。
“飞行器要撑不住了。”他勉强睁着眼说,“飞行术在哪?快找找扔给我。”
“不行不行!不用飞行器飞在空中会被雷劈的!”虎跃不赞同地大喊。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兰迪一改温柔的样子,眉毛往下一沉,对着虎跃大声说,“必须要试一试。”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也在空中飞过,那时被瀑布打了个正着,但这种时候也只能拼一把试着躲开那些攻击。
总比一起掉下去好。
画子墨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冲後面的黑雀与砰砰打了个手势,掏出法术书半跪在缝隙中翻了几页捏着那块法术晶石提醒兰迪:
“你准备好,换完後这块冰会消失。”
兰迪坚定地点头,目光移向手上的剑柄处,黄色区域在被画子墨触碰後跳出一个方格。
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画子墨摇晃了两下,在最後的时刻塞到剑柄上的法术框内眼前一黑,属于他和虎跃的纸飞机终于不堪重负跌落到云间,他们也毫无选择的落下。
腰间被熟悉的黑发缠住,画子墨仰躺着睁眼,入目便是两片巨大的黑色双翼,与不远处的纯黑色云朵融为一体。
“还是这样方便。”
黑雀沉静地说着,拉过画子墨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