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的同桌
两人到了食堂,一起挤在人堆里面排队。钟子恒长的也挺高,大概有个一米八三的样子,正在仗着身高从高处“了望”今天有些什麽菜。钟子恒边看边跟陈岱说今天的菜品,想着提前想好吃什麽菜不至于轮到自己时犹犹豫豫被别人催。钟子恒注意力全在菜品上面,丝毫没注意到陈岱已经神游天外了,以至于轮到他时半天没反应,後面的同学和打饭阿姨都在催,钟子恒推了他好几下陈岱才反应过来,然後尴尬的随便点了几个菜。两人端着餐盘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开始吃饭。钟子恒平时运动量大,长得又高,刚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丝毫不注意一点形象,陈岱也习以为常了。
猛地扒了几口後,擡头看着陈岱,然後用手在他前面挥了挥,陈岱丝毫没反应,只是一味的扒着几朵西兰花。突然钟子恒大喊了一声陈岱,陈岱猛地反应过来说:“你干什麽,吓我一跳”。钟子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我还想问你呢陈岱,你这扒来扒去是准备给几朵西兰花选美吗?我发现你今天一上午都很不对劲,老实交代发生了什麽”。陈岱被他看的很不自在,然後胡乱解释道:“没事,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麽事啊,一上午都在走神"
"没什麽"
"跟沈青山"
"嗯"
"怎麽了?"
"阿恒,你说有钱人都这麽冷漠吗"
"你怎麽这麽觉得"
"我跟他打招呼都不带理我的,我小白兔还给出去四颗,关键是他还没收"
"没事没事,人新来的跟你又不熟,这样不奇怪。他不理你,你也不理他呗。"钟子恒说完继续干饭,陈岱也开始干饭了,毕竟再怎麽想也得先填饱肚子不是。两人吃完准备回教室,钟子恒慢悠悠像个老头子散步一样,陈岱却是疾步往前,看的钟子恒一阵疑惑道:“你急着去投胎啊。”陈岱没有理会他,飞快地到了教室。
一进教室,果然那个桌椅上已经没有了人影,想来也是,人家可是太子爷,大概率司机接回家出去了,又怎麽会去食堂跟大家一起挤。然後陈岱坐下了,双手撑着脸颊看着窗外,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学生,然後视线继续向前,突然他在操场上看见一个身影。陈岱顿时一喜,然後马上跑到走廊上继续眺望想确认那道身影。没错是他,沈青山。可是他不应该回去吃饭吗?他怎麽会一个人操场上呢?这大中午这麽热他受得了?一系列的疑问丝毫没有阻止陈岱前往操场的脚步。一出教学楼,烈日就将陈岱的皮肤烧得通红,陈岱却没有停下脚步。到了沈青山附近的时候,陈岱减缓速度假装散步,然後故意很巧的说道:“欸,沈青山,你怎麽在这里。没想到我出来散个步都能遇见你,真巧啊”。听到声音,沈青山睁开了眼睛,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陈岱,似乎是在责怪陈岱扰到他清净了。而且这夏天大中午出来散步,你信吗?反正他不信。
沈青山似乎也不想戳穿这显而易见的谎言,也懒得去戳穿。陈岱开始自顾自的说道:“沈青山你不吃饭吗?”。沈青山破天荒的回答了一句“别吵”,听完陈岱顿时心里一紧,开始口不择言“阿那个我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哦不对,不好意思,你继续休息吧”。说完陈岱也不敢看沈青山的脸,然後安安静静坐在旁边。沈青山闭上了眼睛,继续休憩。
夏天的太阳,仿佛是一个不知疲倦的火球,燃烧着无尽的热情,以排山倒海之势施展着它那无与伦比的热力。阳光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金针,毫不留情地穿透大气层,直直地刺向大地,也刺向陈岱的每一个毛孔。因为这张长椅,沈青山的那一边有树的阴影遮挡,陈岱的这一边只能与太阳亲密接触。
似乎是终于受不了了,陈岱回到了教室,坐在桌子上冷静了很久,皮肤才缓缓变回白色。他盯着沈青山的座位,不知道在想什麽。到了午休时间,沈青山依旧没有回来,陈岱也不管他了,趴在座位上睡着了。
几个老奶奶风扇在头顶呼呼地转动着,却仿佛只是在和热气做着无力的抗争,那一点点微风吹来,丝毫不能驱散这闷热的氛围。教室的窗户半开着,偶尔能有一丝热风灌进来,带着窗外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为这炎热的夏日增添着一丝烦躁的背景音乐。每个人都睡得很投入,很沉浸。
沈青山从操场回到教室,看到陈岱已经睡着了,也不好把他叫醒给自己让座,就又出去了。这一幕仿佛无人所知,也无人关心。沈青山又来到操场的长椅上坐着,微微向後靠,双手自然地搭在长椅的扶手上,目光平静地投向那寂静的操场。操场上,空无一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安静下来,只剩下空气在微微流动。偶尔,微风轻轻拂过,带起一片树叶的沙沙声,沈青山的思绪也随着风声渐渐飘远。
直到预备铃响起,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缓缓地向教学楼走去。他回到教室,看到陈岱还在睡觉,眉头微蹙。後桌的同学给沈青山让了个位置,然後沈青山坐在课桌上,腿一跨,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陈岱也慢慢醒来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擡头看到沈青山,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说道:"不好意思啊,我睡的有点死,以後你直接叫我就好了"。沈青山没有理他,陈岱也没有期待他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