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一下就羞愧地咬住了牙关。
裴珩迫不及待地还想再听,弯下腰,想用吻去化开他的防线。
哪知谢瑾不知趣,反咬了下他的舌尖。
裴珩便撕下了温柔的僞装,报复般地将之往上一提。
如此才算彻底进入正题。
谢瑾当即就咬破了自己的唇,几缕卷发不慎蘸到了案上砚台里的墨汁。
几经辗转,桌面很快被他的头发用墨扫花了,脏乱不堪。
“皇兄……”
蜡烛都快烧了半截,谢瑾几度要被那光线灼伤眼,昏迷过去。
裴珩还不肯罢休,他喘着粗重的气,有些话他只敢在这时候问出口:“朕方才说,不跟别人成亲,皇兄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丝喜悦麽?”
谢瑾知道裴珩大抵这时想听什麽,可他觉得自己是在心甘情愿地犯错。
错就是错。
所以他唇微微翕动,还是故意扫兴道:“没有……”
裴珩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陡然凶狠:“……不准说没有!”
谢瑾湿润的眼眸里一下被他挤压出了更多的情欲,裴珩没给他再开口说话的机会,强行吻住了他。
……
袁太後这会儿正入了陵阳殿,来探望裴珩。
殿前的太监忙弯腰进去通报,可此时必然是见不着皇上本人的。
待到太後快走到裴珩寝宫外时,姚贵忽着急忙慌地冒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硬生生挡住了她前面的道路。
“奴才见过太後,奴才……奴才罪该万死!”姚贵这一声喊得极其高亢响亮,分明是在有意提醒殿内之人。
谢瑾听到了动静,顿时一阵心猿意马,羞耻慌张想推开裴珩,咬牙轻声道:“是母後……”
裴珩也稍分了点神,可心头紧接着掠过了一阵惊险刺激的快感。
他愈发难以自控地握住了谢瑾的手腕,将之放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动情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别怕。”
“……你疯了!”谢瑾刚恢复了理智,险些又要被眼前人一阵阵淹没过去。
裴珩喘息着,在他耳边低声安抚:“姚贵是个机灵人,他知道自己要是这次没拦住,必死无疑……何况母後现在在外头,你也离不开这间殿了,不是麽?”
“你……”
谢瑾一想到太後此时与他们只有一门之隔,羞耻感还是到了顶点:“那,你先出去……”
裴珩皱眉,见他心神不安,还是先一把将谢瑾从御案上抱了起来。
殿外的袁太後被姚贵这举动吓了一道,捂着胸口心慌,也紧张了起来:“你犯了何错,怎麽冒冒失失的?”
姚贵耷拉着脸,如丧考妣:“太後娘娘恕罪,是奴才……奴才今日忘记提醒皇上服药了!”
袁太後松了口气,无奈一笑:“哀家还当是什麽大事呢。皇帝这不听人劝的性子惯来如此。姚贵,这怪不到你头上,你先起来吧。”
姚贵装作一口气没说完,硬着头皮,憋出了後面半句:“皇上没吃药,午後身子便一阵不适——”
“皇帝身子又怎麽了?病情反复了?”袁太後又隐约听见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便一阵心急,更要进殿看看是如何情况。
姚贵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汗流浃背,连忙跪着上前挤出笑来阻拦:“太後,太後娘娘,御医下午已经来瞧过了,说皇上没有大碍,就是得再多歇息,尤其不能让人打扰……皇上半个时辰前刚睡下,这会儿恐怕睡得正沉呢。”
殿内,裴珩将谢瑾的腿贴在自己腰侧,亲密无间地一路将他从御案抱到了宽敞的龙榻上,然後用被子将彼此裹住。
——权当是给了他一个安全的空间,试图隔绝外界的纷扰。
谢瑾还在止不住地发抖,无法茍同他的做法,五指指尖深深嵌入他的後背,掀起湿漉的睫羽,虚弱指责道:“皇上这是在,掩耳盗铃麽……?”
呜咽声音全蒙在被子里。
“什麽掩耳盗铃,朕与皇兄……分明是在母後的眼皮子底下,偷情。”
谢瑾听言又恼又羞,脸上要滴出血了,身体却又趋于本能地在迎合他,益发默契。
裴珩喜欢惨了他这模样,痴望着他喉结滑动,忍不住威逼利诱:“皇兄,今晚你不走了……好麽?”
“唔……嗯?”谢瑾意志不太清,很含糊地回应了一句。
就听得此时外头袁太後轻叹了一声,“也罢,那哀家明日再来好了。今日时辰还早,正好有时间,哀家就去弄月阁看看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