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再次一个分身闪现拦在云昼身前,双手狠狠按住云昼肩膀,强迫云昼与之对视,“小殿下,最後纵容我一次,好吗?”
云昼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眼前的离巽也出现了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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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晚星被拽入阵中,只感觉意识被撕扯,混沌一片,手指微微动了动,坐起身来,眼前朦朦胧胧脑子也不太清醒,注意到旁边一团黑色,应该是棠南溪,伸手抓去,抓到了一截衣角。拉了拉想要把棠南溪拉醒,意识渐渐回笼,凌晚星跪坐到棠南溪身旁摇着,内心焦急举手想要拍下去。
最後没有落下来,手被人握住,是棠南溪,他的目光中似乎带有浓浓的哀怨。
棠南溪大脑还有些昏沉疼痛,感觉到有人在拉拽他,渐渐清醒,谁知一睁眼就是晚星将落不落的一掌,打哪都行,不能打脸,还好最後拦住了。
凌晚星扶着棠南溪坐起,却发现周围的陈设很是熟悉,是父亲的书房。
淡淡的书卷气息,一如往常,凌晚星目光移向桌案,在这一刻目光也定格了,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呆的还跪坐在地上,想要说出话来却都卡在喉间,不敢去打破这幅画面。
凌宗主身着一袭瑾瑜银边华服,站在桌边目光看向窗外。
目若朗星,眸光沉稳而深邃,冷正威严,但却是凌晚星记忆中所熟悉的模样。
却似心有所感,转身,朝凌晚星的方向看来,眉目中的霜寒褪去,留下的满是和蔼亲切,双臂展开,“晚星,过来,为父再和你说说话。”
凌晚星的眼眶瞬间湿润,过去的记忆与眼前的人影重合。
凌晚星站起了身,後退一步,挡在棠南溪身前,所有的情绪都被压了回去,眼眶湿润,却未曾掉泪。
这样的环境,突然出现的父亲,一切都不寻常,哪怕血脉神魂可以相感知,依旧是理智压住了冲动。
凌宗主见到凌晚星的动作也只是笑了笑。
“离开这里的方法为父不知道,只是这里是一个个独立的小空间。但是,你们会安全的,这是那人答应为父的。”
凌晚星并不接话,只是把棠南溪从地上拉了起来。
凌宗主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凌晚星的身上,带着留恋。凌晚星看着父亲的眼中带着眷恋,脚步既没有再後退,也没有再前进,静静地注视着父亲,克制住汹涌的情感,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从见到你们开始,时间就不多了,晚星,清隐宗就交给你了”凌宗主说完这句话又将目光转向棠南溪。
“南溪,照顾好我儿。”凌宗主的眼中带着殷求,棠南溪看着他,也被这种情绪影响,将嘱托记在心里,郑重地点了下头。
看到此,凌宗主宽慰地笑了一下,长长的停顿,凌宗主目光中带上了忐忑,但最後却是释然。
“我儿,有些事,为父做的并不对,但我不後悔,哪个宗门不是在白骨中强势的。
心法你应该看到了,我帮他布阵,扰乱着灵流,吸纳着灵气来蕴养开辟这一方天地,最後在献出神魂,他这些的魂术做交换,术法之强,仅凭这些,宗门稳定前三地位百年之久。
作为宗主,我愿意。对不起,晚星,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凌晚星的眼睛红红的地看着父亲,至于眼泪是什麽时候抑制不住的,何时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的,凌晚星自己也不知道了。
凌晚星哭了,但没有哭出声,将所有的哽咽全部咬碎了,咽了回去,只是脚步慌乱而急切,向着父亲奔去,又不敢太猛,怕带起一阵风,就散了。
凌晚星害怕,怕这就是最後一面。
“父亲!”到了父亲身前,他伸出双臂,和刚刚凌宗主的动作一样,试图紧紧抱住父亲,仿佛只要抱住,就能留住这即将消逝的身影。
双手径直穿过,什麽也触碰不到。
跌坐到地上,擡头,眼眸中的眷恋悲痛撞入了另一双眸中的不舍释然。
凌宗主也只能看着凌晚星无助仓惶的样子,坐下身来一下下抚着凌晚星的发,像过去一样,陪伴着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虽然什麽都摸不到。
凌晚星最後抽咽了一下,抹了一把脸,重新擡头挤出笑容。
“清隐宗宗主,父亲,不管您做了什麽,您是清隐宗的宗主,始终是晚星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