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交代他再一次得以确认,自己心悦谢瑾……
袁太後也不知今日是触了什麽霉头,行至半途,擡辇的两名宫人忽又闹肚子了,耽误了好一会儿。
不过她一向待人和善宽厚,也没过多苛责。
好不容易到了弄月阁,袁太後第一眼看见谢瑾站在院中时,也怔了一道,险些没敢认。
谢瑾往日气度如玉如竹,清俊挺拔,今夜许是他身上单薄的衣衫有些褶皱,面色红得不正常,倒是有几分弱柳扶风之姿。
瞧着像是病态,又不全是病态。
更像是,中了邪……
“儿臣,见过母後。”
袁太後这才回过神,赶忙上前心疼问道:“阿瑾,你怎麽弄成这幅模样?”
谢瑾无所适从地後退了半步,心虚蹙眉道:“……都怪前些日子儿臣大意,在殿上挨了乌兰达鲁一剑,加之昨日夜里受了凉,身子有些发热而已,不过已经好多了。”
他学会扯谎已实属不易,还不大会编谎,所以只能按裴珩教他的那套说辞说。
袁太後忧容难解:“一个个都不省心,说来,尽是那北朔使团惹出的祸端,闹得宫里这般不太平。阿瑾,你既身子还未痊愈,赶快进屋坐着吧。”
烛火微明,母子两围炉坐在一处,屋内也渐渐添了几分往日没有的温馨。
谢瑾:“母後这次回宫後,还要再去灵福寺麽?”
袁太後淡淡一笑:“为先帝祈福至少得一年,这次原是为了皇帝大婚赶回来的,如今婚事不办了,过两日等你们身子好些,哀家便打算出宫,再度前往灵福寺清修。”
谢瑾微愣:“要如此赶麽?”
“法事不好耽搁太久,哀家也是图寺里头清静,在宫里反而住不惯了。”
说着,她看了眼这屋内布置,又温柔关切地注视着谢瑾:“阿瑾,你这半年来在弄月阁,过得可还好?”
谢瑾稍愣:“儿臣很好。”
他看向她带来的食盒,岔开话题:“母後可是为我带了绿豆糕?”
袁太後便打开了那精致的食盒:“知道你爱吃,这些都是哀家和嬷嬷亲手做的。”
“谢过母後,”谢瑾会心一笑,便拿起一块尝了一口:“还是这个味道。”
袁太後望着他也笑,忽想起了什麽,说:“还记得麽,十年前为争抢这绿豆糕,阿珩与你打了一架,打着打着两人还掉到水里去了。那次着实是惊险,没把哀家给吓出病来。”
一听她提到裴珩,谢瑾面上就容易浮出不自在,轻咳了两声,差点将绿豆糕呛出来:“好像,是有这麽一回事,儿臣记不太清了。”
袁太後轻叹,忽握住了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劝道:“阿瑾,他那时刚回到宫中,从小在外头吃了那麽多苦,心里头难免记恨你。加上你们父皇又有意让你们疏远……所以他什麽都想抢你的,还处处针对你丶刁难你。”
“都是造化弄人。哀家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也不公平,可你毕竟是做哥哥的,也为了你如今的处境考虑,不管他做了什麽荒唐事,莫要与他太过计较,好麽?”
听着让自己委曲求全之语,谢瑾面上掠过一丝无奈,想到什麽,耳朵反而红了:“嗯,儿臣知道。”
……
袁太後前脚刚走,後脚就有人从窗外跳了进来。
人影一闪,风一吹,屋内的灯就熄灭了,谢瑾又被人压到了榻上。
经今夜这前前後後几番折腾,谢瑾也不剩多少挣扎的力气了,疲惫问:“你怎麽还没走?”
裴珩一上来就气息凶猛,又挤出一丝不甘:“皇兄想让朕走?”
“我……”
裴珩得了理不饶人:“朕派御辇亲自护送皇兄及时赶到弄月阁,还费心思给母後身边的人做手脚,这才没让皇兄在母後面前原形毕露。皇兄这就急着要赶人走,是不是有过河拆桥之嫌?”
无论是非对错如何,他这人总能大言不惭。
谢瑾听了撇嘴,早知道裴珩在这事上的精力远超过寻常人。
今夜到底是自己没守住,一时心软,重新为他破了例,此时再故作矜持推诿,也没什麽意义了。
谢瑾抿了抿唇,直说:“……皇上还要几次?”
裴珩听这话的第一反应,不是几次,而是他又同意了。
生怕谢瑾反悔,他三两下就解开腰带,褪去了衣袍,“不好说……不过方才在陵阳殿太过仓促了,不能作数。”
谢瑾猝不及防,瞪大了瞳去掐着他的手臂,忍痛拧眉喊了他一声。
裴珩长长呼出一口气,才不得已表态随便说了个数:“三次。”
“不行,最多两次……”谢瑾讨价还价间,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