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浔眨了眨眼:“好吧。”
江向忱把他一缕翘起的头发捋下,无奈道:“下次有机会带你一起,别的地方,别的风景。”
宁浔眸光微动,“但是我也是有工作的人。”
“哦,”江向忱眉梢微挑,半带轻笑:“那就你带我去吧,工作我一天也不想干了,你努力打工养我。”
“。。。。。。”
被迫扛起养人重担的宁浔努努嘴,蜗牛搬家一样挪动,离他更远了两厘米,用行动表达拒绝。
他才不干。
宁浔最後还是如愿睡了一下午,只是身边那个“暖床”的还在。
据当事人说,是因为等他等了大半天,天黑等到天亮,等到海枯石烂,没力气再到自己卧室了。
宁浔记得他面色可看不出一点疲惫,江某却还是坦荡荡说宁浔可以像他一样,把他扛到另一个屋里。
宁浔不想自取其辱。
他醒来的时候,窗外只剩下一团黑,身边的空位温度凉却。
宁浔打开卧室门的声音很轻,还没往前走几步就远远听到江向忱的声音,他隔着墙角探过头,发现是在阳台打电话。
白色的猫堆在他脚边,被轻轻踢开,傲气地叫一声,围着他漫步转了一圈,又堆在了原位置。
江向忱:“。。。。。。”
拿准了他不会生气?
前几周还怕他怕得要死,这才多久,就敢正大光明骑他头上?
江向忱总结:和宁浔一样恃宠而骄。
“向忱啊,你有没有在听沈姨说话啊?”手机里传来的女声虚僞娇柔。
江向忱把手机拿远了,掏了掏耳朵,漠声道:“江远谦在你旁边?”
沈茹看了眼对面威严端坐的人:“。。。。。。怎麽了?”
江向忱说:“怪不得说话这麽恶心。”
沈茹面上维持的笑容扭曲了一瞬,江向忱离开江家有段时间了,她都快忘了这是个嘴能毒死人的主。
沈茹很快就整理好情绪,她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也不是小崽子几句话就能把她气倒的。
“你打算什麽时候回来啊?闹一时脾气就算了,还是要回家跟着远谦学点真东西。。。。。。”
江向忱打断她:“你和江时轩卷铺盖滚,我现在就能回去。”
胳膊肘搭在阳台栏杆,他拉开了一扇窗户,有风吹进来撩动碎发,带着他凛然的声音一道吹远了:“我要是学到真东西了,你不会心急到半夜睡不着觉吧?”
“你会想你儿子这个废物再怎麽投机取巧也赶不上我;会想他怎麽才能摆脱私生子这个名头;会想明明是你先和不守夫德的江远谦滚到一张床上的。。。。。。”
“江向忱!”有道愠怒的男声出声警告。
江向忱慢悠悠把这句话说完:“怎麽讨好了这麽多年还只是个小三。”
电话对面的呼吸沉重地颤抖,江向忱握着手机的手随意搁在窗棱上,也不管对面有没有说什麽他没听到的。
他怕脏了耳朵。
脚踝处传来毛绒绒的触感,猫靠着他睡舒服了,迷糊中还蹭他两下。
他慢吞吞把手机又贴回耳边,他想,沈茹这麽多年了,脸皮早就练就刀枪不入的功夫了吧。
“下周你生日,你父亲都给你布置好了宴会。”
“江远谦,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江向忱知道对面的电话肯定开了免提,江远谦不喜欢事情脱离他的掌控,所以他定下的生日宴江向忱不想去也得去。
今天这通电话就是肯定了要把他架过去。
他这位父亲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那天,又不单单你是主角。”
“。。。。。。”江向忱听出来了他在暗示什麽,逼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