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能让你发自内心的笑出来吗?”◎
声音里满是惊慌失措,面前的人好像都没从睡梦中醒过来,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开始反击。
身上一时溢出的诅咒气息比在今天战斗时还要浓烈,似乎在他的认知中,此时接近他的除了伤害他没有别的选择。
“悟!”夏油杰下意识惊呼道,把旁边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没反应的五条悟拉到身后,蹙眉警惕看着千鸟。
这一声呼唤似乎叫醒了他残留在睡梦里的记忆,千鸟回过神,第一时间收回诅咒,蹙着眉揉揉眉心。
“我不会抱歉的,”千鸟抬起头,那双无神的六眼似乎在看着他们,偏偏又无法聚焦,“在这种时候靠近我,你们该庆幸我的自制力。”
不然早就被诅咒拉下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怕是五条悟也做不到完全和世界为敌。
本意只是想恶作剧的两人此时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毕竟眼前的人状态确实不太对劲。
冷汗顺着额角落下,他挺着腰板,蹙着眉看向他们,哪怕目光涣散毫无生机,却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脆弱,反而像只气势汹汹的野兽。
丝毫没有他们刚进来时那般流露出来的脆弱感。
五条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夏油杰轻叹一声开口:“非常抱歉,是我们的错。”
不管是谁,都不会愿意自己脆弱又敏感的模样暴露在外人面前吧。特别是五条悟这个一直站在最顶峰的人。
夏油杰拉着五条悟走出这件间宿舍,轻声关上门,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转过头想和五条悟讨论什么时,却猛的睁大眼睛。
五条悟低着头,一只手弯曲靠近自己的左眼,似乎是在比划着什么,偏偏他还一脸认真模样。
看到这一幕的夏油杰吓了一跳,连忙扯下五条悟的手,厉声问道:“你干什么?!”
这是想体验另一个自己失明的感觉吗?如果不是怕打扰到大条悟,夏油杰肯定已经一拳上去,要把五条悟脑子里的水打出来。
五条悟无辜眨巴眼,歪歪头思索一会说:“没事,我才不是里面那个脑子不好的掏眼睛呢。”
夏油杰动作一顿,五条悟的意思是,那个悟的眼睛是自己弄的,他本来还疑惑什么能伤到五条悟,但如果是他自己……
五条悟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这算是他十分贴心的安慰了,他夸张打了个哈欠:“不早啦,睡觉睡觉。”
夏油杰没有阻止五条悟回宿舍,他情绪不明看了眼身后的宿舍门,那双眼睛真是在他脑子里晃个不停。
完全放不下心啊,而且悟明显看出来什么吧。另一个也真是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另一个我也没能够阻止你吗?还是说,我也是其中的推手呢?
夏油杰心事重重走回自己的宿舍,甚至来不及去思考今天发生的星浆体事件。
而房间里的千鸟在人走出去时,就有些无力倒回床上,冷汗止不住往下流,身体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颤抖。
这个诅咒也太烦人了一些,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着那些恶心肮脏的恶念,如果不是,他能够坚守本心,怕是早就成为诅咒的粮食。
最强咒术师化身的咒灵,不知道五条悟他们能不能打败。
千鸟强撑笑意想着,却是吐出一口轻松的气,刚才的他确实有些被吓到了。
他还以为,以为又是来杀他的“杰”呢。
那一瞬的恍惚间,脑海中已经闪过自己无数次在死亡边缘的模样了。
不过他不会死,千鸟重新闭上眼睛,面对熟悉的一片漆黑,因为身为[五条悟]这个角色并没有死亡。
——————
夏油杰一大早就起床了,毕竟再怎么样,星浆体事件的后续他还是想要跟进的。
他看着手机里五条悟发来的信息蹙眉,上面的五条悟一大早就离开高专,说是要回本家查一些东西。
也是为了那个五条悟的事情吧,他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准备去问下夜蛾正道任务的进度,就看到刚才校长办公室出来的灰原雄。
一头金灿灿头发的少年,睁着大大的一双眼睛,看到他时热情洋溢开口打招呼:“是夏油前辈!早上好!”
灰原雄的性格属于阳光般灿烂又开朗,是咒术界少见的性格,但谁会不喜欢礼貌可爱又尊重人的开朗后辈呢。
“早上好,你这是?”夏油杰笑着点头回道,看着灰原雄手里的资料问道。
“啊,这些是老师让我整理的,”灰原雄笑得灿烂说着,“老师说任务完成用不上我们了,但是后续的整理的杂活就交给我们了。”
夏油杰微微蹙眉,任务完成了?但是理子妹妹不是……高层应该暂时不敢动那个五条悟保下的人,任务是怎么完成的。
灰原雄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着夏油杰有些纠结开口:“前辈,我刚才来的时候在紫阳花那一片看到了另一个五条前辈,但是他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我就没有上去打招呼。”
他有些担心地接着说:“那个大号的五条前辈好像没有看到我,但看起来不太好,而且现在的紫阳花开得没有之前好看了,真是遗憾。”
虽然灰原雄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他的直觉就是觉得那个五条悟身上缠绕着深入骨髓般的孤独,让人不敢靠近。
我应该打招呼的,开始有些后悔的灰原雄有些失落想着,至少那样五条前辈就不是孤零零的。
“我知道了,”夏油杰声音温和说道,他看着灰原雄嘱咐,“你去找七海一起整理吧,我去看看那个悟。”
灰原雄点头,如果是夏油前辈一定可以做的比他好,交给前辈吧!
夏油杰笑眯眯的和后辈挥手告别,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转身往高专紫阳花那一片走去。
——————
夏油杰确实找到了跟之前一样坐在栏杆上好像在晒太阳的千鸟,他似乎也理解了灰原为什么会认为他心情不好。
换了一身高专校服的五条悟低着头,雪白的睫毛轻颤,让他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睛。那张十几年都没有变化的精致脸庞没有笑容,只是好像看着下面的紫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