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楼看向孟北,问:「不只有我们两个?」
「玉成叔叔也是刘叔叔的朋友,我们从小一个院子里出来的,所以长大了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玩,」孟北启动车,目视前方,「不奇怪,以後你可能也会有这样的朋友。」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睨了两眼後视镜里怒色满满的郑鹤熙,笑了笑:「或许,会很多?」
符楼心反射性地重重一跳,但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除了张青生外,孟北还知道他哪些朋友,不过依照目前麻烦重重情况来看,他应该不会像孟北这样结交这麽多朋友。
他们俩的性子根本不一样。
车子飞速行驶,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郊外的墓地园里,郑玉成从後备箱里提了几大袋东西,黑袋子装着,符楼想应该是纸钱之类的,孟北拿了一瓶酒,一行人就顺着台阶往上,走到一座显得偏僻的墓前。
墓园静悄悄的,黄昏时刻,天色有点暗,连刻在石碑上的名字的亮泽也变淡了,但也足够起眼。
郑玉成是做老板的,他很迷信,带了很多纸钱和纸做的房子啊车子的,摆了一摞在宽敞的过道上,刚想拨打火机就被眼尖的看墓人大老远跑来制止了。
「要烧去外面烧,这里不准。」
「好好好。」郑玉成只能原封不动地收起来,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叹了口气,「对不住了兄弟,回去我给你烧。」
孟北本来在蹲着倒酒,看到郑玉成和守墓人这番交流,叹了口气:「早跟你说了,不要带这麽多来。」
郑玉成摘下墨镜,塞在胸前的口袋里,他将一杯酒放在墓前:「我见兄弟空手而来,我心不踏实。」
符楼则上前摆了一枝白菊花。
「你从哪来的?」孟北抬头看向他。
符楼老实交代:「刚从守墓员那看见的,他送我了,你没注意。」
孟北静静看了这墓半晌,又把花挪到石碑旁,便站起身,拿起郑玉成散落一地的纸盒子,沿原路返回:「走吧,我们回家吃晚饭。」
符楼不明所以,只得跟在他後头走。
郑鹤熙最终还是没耐住,趁郑玉成去上厕所回了家,把他小叔气得当场要来个大变活人,符楼在场面不可收拾之前,把凉透的茶水推到郑玉成的面前,意味着喝喝茶,浇浇火。
郑玉成见孟北早就摆好了热腾的饭菜,也倒好了酒,不好立马去抓人,带着符楼就座。
这和平常的一餐没有任何区别。他和孟北在家的时候,吃饭也是这样安静,几乎不进行任何交流,只有吃到的外卖格外难吃,才会让孟北变脸色。
孟北去了厨房拿葡萄酒,符楼才咽下一口汤,就被旁人撞了撞胳膊。
他疑惑地看着郑玉成。
郑玉成凑近,悄悄说:「孟北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他生气啊。」
符楼闻言,看看厨房里低着头的背影,又看看煞有介事的郑玉成,最终垂下眼望着碗内浮着油光的炖鸡汤,轻声问:「为什麽?」
孟北之前提及刘道全可没有半分伤心。
郑玉成惊讶不已:「他都那样心不在焉了,你看不出来吗?」
这话倒让符楼记起一些细枝末节来。
自接触以来,孟北似乎对身旁的人行为感知异常敏锐,比如符楼偷偷看他绝对会被发现,背地里搞小动作也会被孟北抓住,所以符楼才会在面对孟北的时候,有点本能的心虚。
那时,他和守墓员动静闹那麽大,孟北却不知道他的花从哪儿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已经走神很严重了。
符楼放下筷子,换了一种更详细的提问方式:「我是想问,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郑玉成愣了愣,神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但又被他欺骗性的笑容遮掩了下来,他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自己去问啊。」
符楼还想开口,孟北却回来了。
「我妈酿的酒,你尝尝。」他先给郑玉成一杯,另一杯放在自己手中,却不像给自己的,「符楼小朋友,之前眼馋那麽久,现在还想试试吗?」
符楼盯着他手中深紫色的酒液。
不知哪儿想的坏点子,他摇了摇头,狡黠道:「我尝一口就好,不跟你抢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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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堆在一天写了,一晚上狂写六千字,已经有点似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