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回应道:「各有其好。」
太后摇了摇头道:「本宫并非是此问。别人只道宫中的妃嫔富贵享乐,可他们不知,这宫里人的忙累全隐在心中。」
「後宫佳丽三千,能得陛下喜爱的不过几人。」太后拨了拨枝头含苞欲放的粉花,视线移到怒放的那一朵道,「入了宫门又如何,若得不到陛下青睐,一切都是枉然,空有虚荣罢了。」
江澜音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聊起这些,太后转身看向她道:「宫中女子如此,府中亦是如此。只要他敬你护你,其他人即使入了那府邸,又能奈你何?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江澜音怔愣了一瞬,明白了太后话中的意思,随後俯身行礼道:「臣妇明白。」
太后盯着她的神情有些无奈,沉默许久後,牵起她的手轻抚道:「局势如此,委屈你了。。。。。。以後无论何况,你都只需记得,你是本宫一手带大的孩子,有任何事,尽管来寻本宫。」
江澜音抬眸看向太后,随後恭敬俯身道:「多谢娘娘厚爱。」
太后差苏嬷嬷取了些补品交於江澜音,随後便让宋公公送她离开。
见江澜音离去,太后静立片刻,向身侧的苏嬷嬷问道:「今日是何日子?」
「回娘娘的话,今日已是二十四。」
「二十四。。。。。。」太后伸手搭上苏嬷嬷的手背,示意她外出道,「今日天气不错,你陪本宫去朝华池那边走走吧。」
苏嬷嬷怔了一瞬,随後面带喜色应了下来。
朝华池临近皇子们学习的书房,坐在池边,偶尔还能听到些许晨起诵读的声音。
苏嬷嬷铺了软垫於石凳上,太后便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听着不远处飘来的朗朗书声。
钟声八响,院中的朗读声消散。太后怔怔地定了片刻,随後对着苏嬷嬷吩咐道:「把那壶沁兰香取出来吧。」
「是。」苏嬷嬷将茶具在亭中一一摆好,动作刚毕,挟着书籍的老者,挺立着身骨自方才传出书声的宫苑中走了出来。
老者见到亭中的太后微愣,撩抚胡须的手僵了片刻,慢慢放了下来。
「老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老者上前行礼时,太后便站起了身侧至一旁,见他俯身施礼,她只犹豫了一瞬便伸出手搀扶道:「文太傅与我又何必如此?」
文太傅直起身看向身侧的文华月,眸中湿气氤氲,低首一笑道:「规矩既然定出,那便该如此。」
文华月扶着文太傅坐定,文太傅看了眼桌上的茶水神情微顿道:「原来娘娘还记得老臣这点喜好。」
「您素喜饮茶,尤爱这沁兰香,我自是记得。」文华月挡下准备上前斟茶的苏嬷嬷,自己挽了袖摆亲自为文太傅斟起了茶。
文太傅端起茶盏品了片刻,直至茶盏余底,方才放下茶盏重新望向对面的文华月:「今日甚巧,在此遇到了娘娘。」
文华月没有接话,文太傅看着文华月笑道:「老臣入宫教习诸位皇子已有三载,每日都会在此时辰,自这朝华池边经过。」
「三载的时间,老臣在宫中偶遇了诸多人,却唯独不曾见过娘娘,今日。。。。。。极巧。」
文华月的眉眼低垂,文太傅盯着她看了片刻道:「娘娘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挺好。」
文华月迟钝了一息,文太傅静静打量了一会,慢慢摇头道:「可老臣看,娘娘似乎并不太好,眼尾处的愁绪比当年出阁时多了不少。」
低垂的凤眸倏然上抬,文太傅慈祥含笑,迎着文华月诧异的目光低缓道:「你可还怨为父?」
文华月僵了片刻,鼻腔一阵酸涩,
文太傅的唇角微低,看向她轻声道:「他已经离世这些年,你。。。。。。还是放不下麽?」
文华月轻碰睫羽,倏然抬头否定道:「一天不见尸骨,我便不认他已离世。」
文太傅愁绪满目,不禁眉头深皱道:「事已至此,你又何苦继续困着自己?」
半晌後,文太傅轻揉眼周,轻吁一声道:「这些年我都在懊悔,若是当年我不曾纵你偷偷随我北上,你是不是会比如今快乐很多?」
文华月摇了摇头道:「如若没有随您北上,我依旧会是如此。您知道,我怨得不只是没能与他厮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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