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承认,这份从天而降的惊喜几乎是瞬间点燃了她那份心底的悸动,爆炸丶盛开,噼里啪啦直响,几乎她一个人就在心底开了场烟火大会。
这跟在杰瑞面前放了块巨大的芝士有什麽区别?
「骆眀昭,」牧时桉停了脚步,扭过来看她,声音有些哑,「我没有让你当下就一定要告诉我什麽,你有很多时间。」
这片老旧小区里的小小世界早以偃旗息鼓,唯有两个年轻的心脏在晚风里炽热燃烧。
骆眀昭与他对视,她原本是不想的,但他的眸底像是看不到边际的黎明,勾着她随之沉沦。
她感觉喉间乾涩,只能笑着挤出来一句:「好啦,我知道的。」
「所以你别因此感到任何负担。」他又说。
「好……」
他们一前一後走进楼道,脚步都很轻,老旧的声控灯因而没能察觉他们两人的到来,窄小的楼梯间黑成一片,只能凭着夜视能力和习惯走上台阶。
想做什麽就去做吧,骆眀昭。
心底忽然有个声音这样告诉自己,别留遗憾,别後悔。
她忽然记起了那个记录有关她人生重要时刻的迷你日记本,那些灵机一动的想法不要将它放走,那都代表着心底最为真实的想法。
漆黑一片的楼梯间,骆眀昭从书包里摸出钥匙,插进自家房门里。
「牧时桉,」她努力抚平此时此刻的情绪,尽量用听起来轻松愉悦的语气说着,「你可以在这里等一下吗?」
牧时桉扭过头瞧她,楼道窗户只撒进来些很少很可怜的夜光,他只能分清她的背影:「好。」
锁芯转动,骆眀昭开门进去,又再次「嘭」一声关上房门。
忽明忽暗的声控灯亮了,牧时桉没走,手插着兜,垂着眼帘站在门前等待她。
房间里灯还没开,她心脏极速跳动,骆眀昭顾不得换鞋,冲进厨房里把前段时间骆齐用来炖牛肉的红酒拿出来,拔开木塞仰头猛灌一大口。
口腔满是醇厚的红酒味,她再次冲回玄关,没开门,冲着门外说。
「牧时桉,你在吗?」
「嗯。」
好差的隔音,但幸好——
一大口红酒绝不至於让她即刻喝醉,但骆眀昭仍旧感到了醉意。
「我只说一遍所以你听好了,」她扶着墙,额头紧贴着房门,「我也喜欢你。」
楼梯间一片寂静,甚至几秒钟过去仍是安静。
「好,我知道了。」他回。
骆眀昭脸热到发烫,仅仅依靠贴着玄关防盗门来试图降温,她轻声说:「那,晚安。」
「……晚安。」他说。
几乎是等待五六分钟以後,门外才终於响起了悠远的脚步声。
骆眀昭将鞋子随便地踩下来,光着脚小跑到自己的房间里,从一摞书的下面翻出来自己的日记本,翻到崭新的一页,摊开。
好久以前,林雨彤曾说过她不写日记,因为即使是这样发自肺腑的文字,她也会在日记里美化,欺骗自己。
那时候骆眀昭才知道,不是只有她一个才会在日记里说谎,甚至还会用最简略模糊的语言描述一件她不愿在日记本里提及的事。
就像是发现自己喜欢牧时桉这事,她从没在日记清清楚楚地写过「喜欢」两字。
她按下手边台灯,从笔筒里抽出一根她最喜欢的紫色水笔,俯下身在纸上写着——
骆眀昭喜欢牧时桉,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嘿嘿嘿,写小情侣真幸福~[撒花][撒花][紫心][紫心]
第62章炒饭
◎「你说接吻是什麽感觉?」◎
绮城从早上便下了一场大雨,即便是午後雨便停,太阳快落山那会儿骆眀昭推开门,楼道里还是一股潮呼呼伴着腥味,迎面扑鼻而来。
「你真来了?」骆眀昭愣着看门外,林雨彤就站在门口,她刚下服表课不久。
认识这麽多年,来姐妹家也跟自家别无二致,林雨彤自然地进门,甚至鞋柜里还有双为她准备的拖鞋。
她俯下身拖鞋:「我说到做到,说杀到你家就一定会杀到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