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经之处,冷焰燎原。
宋吟後背沁出细密热辣的汗,连呼吸都不时滞住,她清晰感受到体内升腾起空虚不安,一股又一股,来势凶猛。
以至於迫切地想要揽住他,紧紧相拥,直至横亘在彼此间的一丝一缕气息都被挤压消散。
卫辞扯了扯嘴角,任凶兽嚣张抬头,却始终不触碰她,鼻息交织,若即若离。
宋吟为数不多的自制力被燃烧殆尽,足尖无措地蜷缩起,顺着他未言明的心意哀求道:「公子,亲亲我。」
他轻笑一声,长臂横过细软腰肢,与她结结实实地抱作一团。宋吟顿觉满足,自发贴近热源,舌尖迫不及待地撬开牙关。
卫辞动作逐渐凶狠,钳住她意欲挣脱的手,十指相扣,薄唇则大力吸吮,如同两匹雪狼在撕咬争夺。
唇齿相触丶退开丶再次相触。
无人觉得乏味。
甚至,卫辞抽空抿了抿小几上香醇的烈酒,以口渡给宋吟。热辣中带着一丝酸爽,自味蕾间轰然炸开。
她下意识要躲,可惜双唇被卫辞堵了个严实,他灵巧的舌纠缠住她的,直至彻底吞咽。
宋吟酒量奇差,不过喂哺少许,思绪竟变得朦胧。
她四肢绵软地垂着,眼睑半阖,毫无防备地遭他舔吃起。卫辞亦是头一遭伺候人,所幸微醺後的宋吟诚实得紧,循着她时高时低的婉转嗓音,渐渐琢磨出规律来。
不知过了多久,细碎啜泣停歇,唇肉肿胀不堪,皓腕磨出两道醒目的红印。
卫辞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在她云雾弥漫的眼眸中结束这场热火朝天的战斗。
宋吟仍旧晕乎乎,被抱着坐入水中,简单清理起汗涔涔的身子。她眨了眨眼,毫无徵兆地开口:「我们像不像情侣?」
他喂过醒酒汤药,方低声问:「校园?」
「就是——私塾丶学院。」
卫辞似懂非懂,警觉地瞥她一眼:「你想进学院?」
大令朝女子盛行读书习字,富裕人家常聘请小有名气的先生,官宦人家则将儿女送去四大学院,亦是笼络人脉的途径之一。
宋吟掰着手指头数道:「六丶三丶三……我都学了十二年,不要不要。」
他懒得再听,用长袍卷起醉鬼,快步回房。
坠入床榻的瞬间,牵扯到酸胀处,宋吟呲牙,酒意散了大半。她目露疑虑,揉着手腕问卫辞:「你从何处学的?」
卫辞将人揽入怀中,满足地阂上眼,懒洋洋地答道:「书上。」
「当真?」
倒不能怨她疑神疑鬼,只是某些人的技艺未免太过娴熟,虽说伊始时伴着生涩,但短暂得可以忽略不计。
他掀掀眼皮,自小女子瞪得圆溜溜的眼眸中瞧见愠色,不由得失笑:「又在心底骂我。」
宋吟耳尖发烫,挤出单个音节,承认道:「你莫不是去青楼楚馆实操演练了?」
她口中不时蹦出些晦涩难懂的词,卫辞连猜带蒙,惩戒地掐了掐蜜桃般的脸蛋,在她控诉的瞠视中解释:「我每夜都回府,滴滴被你缠着吃净了,何来精力去那些个地方。」
「哦……」
想想也是,纵卫辞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精力充沛。可与她临睡前纠缠一回,晨起时又难免擦枪走火,应当匀不出多的力气。
否则,早已面颊削瘦丶内里亏空,岂会这般眉眼间都俱是精神气。
宋吟灵机一动,嗔怪地说:「卫公子雄风凛凛,兴许偏有用不完的劲儿呢。」
「油嘴滑舌。」
卫辞抬指,略带暗示地摩挲起她的唇,状似无意地问,「明日试试?」
「……再丶再说吧。」
他也不恼,床第之间自是她心甘情愿方能得到趣味。两人面贴着面,闲闲聊两句,相继睡去。
如此相安无事几日,宋吟快要忘了家书那档子事,忽而,苍术急匆匆地来报:「公子,表小姐到了锦州。」
卫辞执笔的手一顿,浓稠墨汁滴落於纸上,晕开难看的痕迹。
他眉间挤出「川」字,戾气外露,叫怀中的宋吟看得愣住,莫名生出一丝惊惧。
卫辞只当她是担忧被夏方晴为难,安抚道:「没有我的准允,无人敢擅闯。」
与夏方晴同来的还有家书,卫母整整叮嘱了两页,勒令他盛情款待。道是即便做不成夫妻,终归是表亲,礼节不可废。
他素来跋扈,心情不错便理上一理,心情欠佳便万事由心。
遭卫母催命似的相劝,登时烦躁难耐,若非顾忌着宋吟,早该要掀桌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