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孟曙瞟了一眼正德,说了句看似公道的话:“冯少师乃殿下老师,殿下如此解释,恐有辩护之嫌,殿下理应避嫌。”
他年逾七旬,历经三朝,在朝中颇有威望。当年太后垂帘理政,他曾有辅政之心。
只不过没有得到先帝恩准,此事就被压了下去。
“。。。。。。”杨雪灵看了他一眼,想反驳。
正德抢先一步开口:“尚书令所言有理,太女暂且听着。”
听着总比避嫌要好,正德虽贵为天子,心中难免舍不得宝贝女儿受欺负。
“是,父皇。”杨雪灵转身面向正德,静静听着他们讨论此事。
冯司尘望着她的侧颜,隐隐心疼,他不忍心看她受委屈。
正德巡视大臣们,最后将目光停在贾少尹身上:“贾少尹,既然你将火烧房屋之事放到朝堂上,朕便让你好好说说,你将此案详细说一遍。”
他声音寡淡,眼神深远,盯着贾少尹,猜测他的目的。
“是,皇上。”贾少尹将碟呈给荣普,“数日前,冯少师赶往北郊刘家桥,寻找神医刘姜,但是到达刘神医家时,却见他家大门紧闭,冯少师当时就愤怒至极,击打刘神医家大门。”
冯司尘嗤之以鼻。
同僚们看他一眼,有人认为他位高权重,嚣张而已。
“可有人证?”正德不相信这话,他拿着碟看了一会,才缓慢地提出疑问。
贾少尹义愤填膺:“有,此刻便在殿外候着!”
杨雪灵知道这次对方是有备而来,除了静等,别无他法。
正德侧头看了一眼荣普,荣普心领神会,立身高呼:“传人证——”
冯司尘十分渴望知道,这个神秘的人证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臣们纷纷侧目,望着怯怯走进来的灰衣麻布妇人。
。。。。。。她是谁?冯司尘盯着她看了几眼,没有快速认出她,直到她开口说话,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
妇人缩着身体,走进金碧辉煌的大殿,宛如踏进天宫,望着金漆大柱,她张口结舌。
这得多少钱才能建成一根柱子?
都说皇宫是金子做的,如今可算见识了。
“放肆,面见圣上,为何鬼鬼祟祟,还不快行礼请安!”荣普站在大殿台阶上,用威严的表情和严肃的声音,震慑了妇人。
“啊——”妇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民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
她断断续续的话,让殿内人怀疑她即将要说的证词。
杨雪灵憋得难受,十分想提出疑问。
“这就是证人?”礼部尚书姚洛替杨雪灵提出疑问,并且用质疑的眼神望着妇人。
贾少尹解释:“此人第一次走进皇宫,又是第一次来到大殿,姚尚书应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