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司尘有难言之隐,杨雪灵心领神会,打发殿内宫人,走进殿内坐下。
“其实臣也不是很清楚,只知刘郎中与太后娘娘曾经是旧相识。”冯司尘从刘姜的举动和言语上判断,这两人关系匪浅。
杨雪灵听了十分惊讶,眨着一双亮闪闪的杏眼,好奇地追问:“他和祖母之间。。。。。。曾是旧相识?”
那个刘郎中大腹便便,一身白袍就快成黑袍,束起头发也是凌乱的,居然和向来追求完美的祖母是旧相识?
“他的话会不会不可信?”杨雪灵无论如何想,也觉得刘姜与太后不可能曾经相识。
冯司尘微微摇头:“臣觉得他没有撒谎,若是只从他的话里分析或许有假,可是从他的举止上来看,不像是装的。倘若是假的,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殿下不知,臣请他进宫,他是十分不情愿的,直到臣搬出恩公的身份,他才被迫应下。”
如此说来,他可能真的没在撒谎。
改日去问问祖母便知。
杨雪灵点了点头,看向殿门,“高福。。。。。。把逸儿中毒的消息放出去。”
“诺,”高福领命退下。
“殿下认为有人下毒害八皇子?”冯司尘站在杨雪灵跟前,望着她。
她朝他无声地笑笑,起身负手踱步:“倘若刘郎中真是神医,那么逸儿便中了西域之毒。在皇宫怎会有这种毒,自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下毒之人应该是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将消息放出去,对方定会慌乱,暂时也就不会再对逸儿下手。”
只是苦了逸儿。
“此番用八皇子的康健对付殿下,着实可恨!”冯司尘疾言厉色。
杨卓逸从内室走出来,面露惧色,拉着杨雪灵的手,胆战心惊地问:“姐姐,我真的中了毒?那我是不是会死?姐姐,我不想死,我还没有长大。”
杨雪灵和冯司尘心头一紧,刚才只顾着分析问题,竟忘了杨卓逸还在殿内。
“逸儿,有姐姐在,你不会有事的。”杨雪灵揽着他,轻轻拍了拍,“刚才给你看诊的郎中是个神医,他有办法医好你,不过。。。。。。还要等几日。”
杨卓逸点头微笑:“好,我听姐姐的。”
“八皇子,我去边境时给你带了一样东西。”冯司尘像哄自家弟弟一样,宠爱地微笑。
“什么东西?”杨卓逸立刻离开姐姐的怀抱,转身抬头望着冯司尘,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闪着惊讶与好奇。
冯司尘很遗憾地回答:“不过。。。。。。我着急出宫找刘郎中,所以放在羽林府中,八皇子可否同我一道去取?”
“当然可以,”杨卓逸迫不及待地拽着他往外走。
“殿下,臣。。。。。。”他还没有向杨雪灵汇报送公冶孤舟的事呢,他还没有解数日没见的思念呢。
杨雪灵对他挥了挥手,笑着说:“你先带逸儿去吧,回头再来跟我说公冶孤舟的事。”
“好,”冯司尘只留下声音,人影早已消失在殿内。
。。。
杨卓逸中毒的消息散播出去,无法接受的自然是正德,他龙颜大怒,将中秋那日所有接触过八皇子的人统统审问一遍。
有两个小太监在审问时,神色慌张,面露胆怯,语气结巴,于是被内少监赵公公施以杖刑。
然而即使杖刑宫人,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正德心疼杨卓逸,不仅让他久住东宫,还每日亲自探望,慈祥地陪姐弟两人用膳,直到杨卓逸安稳睡下,他才回议政殿。
如此过了三日,那个疯疯癫癫的刘姜却一直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