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欢听了李老头的话后果然秒懂。
可谁知她却一点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手里扎针的动作一下没停,缓缓反驳道:“切不可抛开剂量谈毒性,这方子可是上好的止血方,草乌在里面起的乃是画龙点睛之效,若是缺了,就如同整副方子没了灵魂。”
木清欢顿了顿,总算是将最后一针扎了下去,瞅着这会儿的空隙对着李老头道:“李叔,你那缠腰龙久久不愈,可知少了一味什么药?”
“。。。。。。?!”
李老头简直惊呆了。
他一早就知道木清欢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药味,在去往府城的驴车上之时,她便主动开口提及过。
可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丫头闻一闻自己配的药膏,不仅能闻出里面有哪几味药来,竟还知道是治疗什么病的?!
他当猎户几十年,靠着研习家中祖上留下的那几本医术,已自诩为半个医士了,却不知这世间竟天外有天,半路杀出了个木清欢,一开口便将他以往所学瞬间秒成了渣。
木清欢此事显然不知李老头已经惊得游神天外了,突然转头看向他,继续道:“便是我那继母用来害人性命用的雄黄。”
一想到李万菊,她嘴上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嗤道:“在坏人眼里,那就是夺人性命的毒药,可若是在你那药膏里头加上半钱,旁的我不敢保证,至少三五年内这缠腰龙是不会再犯了。毒药就如那双刃剑,用得好与坏,全看是谁用了。”
木清欢这一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里也只有李老头能听明白了。
可旁人听不明白去,这却不影响他们心里对木清欢的刮目相看。
听着以往这在人前都没几句话的羞涩小媳妇将这医理娓娓道来,那胸有成竹的模样,众人只觉得她好似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沉着冷静,睿智端定,就连坐在那儿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玉娘在一旁与有荣焉般地夸赞道:“妹子,你懂得真多!好在今儿有你在呢!”
这一句话将木清欢又拉回了现实中来。
她转过头看了看已经不再吐血的老周,眉间却依旧有些愁容不展。
“眼下虽说是瞧着止住了血,可这还远远不够。。。。。。如此伤重,只怕是。。。。。。”
木清欢这话正说着,一直坐在床边紧盯着老周的周菜菜突然惊呼一声,吓得整个人都在抖,“爹、爹爹的嘴。。。。。。”
木清欢转头看去,见老周这会儿虽说已经不再吐血,可却面色惨白,胸口急剧起伏着,嘴唇霎时间变成了深紫色。
李老头心道一声不妙,满以为是木清欢这草乌用得多将人毒了,却见她面色沉沉地站起身,在老周的胸口轻轻按压了几下。
众人一边看着她有些奇怪的动作,一边紧盯着木清欢的脸,却见她突然闭了闭眼睛,好似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果然。。。。。。肋骨断了。”
周菜菜不懂这些医学名字,但是却听懂了她爹的骨头折了。
可他们平日里狩猎,偶尔伤重之时,也会不慎断了骨头或是糟了筋,请医士来正骨包扎后,换换药养个几月也能下地走路。
怎的如今。。。。。。会是这般严重的状况呢?!
木清欢叹了一口气,只实话实说,将这最坏的情况告知。
“若是轻微的肋骨骨裂,养养倒是能回来。可那大石将他的肋骨砸断了好几根,然后。。。。。。刺进了胸腔。这症状,应当是气胸了。”
这一番话听得周菜菜云里雾里的,她不懂什么气胸,只急得握住了木清欢的手,红着眼问道:“那你可有法子?!你需要什么,我这就去寻来!哪怕是仙山灵草,大不了我豁出命去给你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