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左听要动筷子了,方恸非常殷勤地给他夹了很多肉到碗里。
“我有个好主意,不如我给你当厨师怎麽样?你尝过我的手艺吧?”
左听回想了一下,方恸的厨艺只能说中规中矩,不难吃,但是也没到特别好吃的地步。
但看着方恸一脸期待的表情,左听还是把锐评咽了下去。
“可以。”
得到左听认可的方恸看起来更开心了。
“哦对了,我应该没跟你说过,之前我们系搞什麽活动,输得人要去现在最烂的那只股投资。”方恸一个劲儿凑到左听身边絮絮叨叨。
左听也很震惊:“你们玩这麽亏的吗?”
左听一猜就知道,应该是方恸那边金融系的那几个富家子弟搞得活动,因为这种赌注,一看就只有他们这些零花钱够的富二代输得起。
左听一附和,方恸就更来劲儿了:“对啊!真的太搞了我跟你说,我感觉当时我要是跑慢了,得亏四个数。”
“你一个月生活费多少?”左听挑挑眉问道。
方恸想了想,诚实道:“我自己的小金库有个小几百万,上高中之後我爸妈就没给过我生活费了,因为那会儿我就自己学着理财了嘛,顾女士……就是我妈,给了我一笔啓动基金,我呢,运气也挺好的,到现在都没碰什麽壁,半年差不多吧,就把啓动基金的钱还给顾女士了,之後的钱都是我自己的了。”
左听听半天也只会点头了。
毕竟跟方恸比起来,他的生活支出什麽的还是全靠左旗给他的卡。
虽然那张卡里的钱左听也用的不多,毕竟左听的物欲也不是很高。
这就导致左旗没事就给那张卡打一大笔钱,但左听的支出却少得可怜,最後左旗一查账,这张卡里的钱多出来到夸张的程度了。
大概左听这些年花钱最多的地方,就是跟方恸假网恋,被方恸“坑钱”那段时间了。
左旗也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也没多说什麽,该打钱还是打,毕竟万一什麽时候左听突然需要用钱了呢。
依着左旗这个弟控的思想,左听也是还没毕业工作呢,就有了百万资産。
“你这麽说,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历史系也有活动,是试胆大会。”左听端起饮品喝了口。
听到试胆大会四个字,方恸一下子就来兴趣了,大概人类就是会对一些恐惧的东西害怕又好奇。
“那次还是我们导师组织的,就在礼堂那边,当时用的道具很多,花里胡哨的,但导师说,里面藏了一句真的尸体,给好多人吓到了。”
方恸听得专心,都忘记吃菜了。
“你知道的,历史其实也是另一种和死人打交道的方法,所以试胆大会里混进去一句真的尸体也在情理之中,当时我想,反正不会是博物馆那种古尸拿给我们玩,我就无所谓跟着他们进去了。”
“然後呢然後呢?”
左听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也没什麽,我运气一般,没去到放那具尸体的地方,倒是樊冬微跟他对象进去了,两个人被吓惨了。”
方恸表情都凝重起来了,但左听没注意到。
“其实那具尸体也不是多恐怖,是一只流浪猫的尸体,吓到樊冬微和他对象的,是里面摆的其他人形的装饰品。”
一直憋着气听完的方恸终于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会有灵异事件……”方恸连忙吃了口大肘子压压惊。
啃了好几口後,方恸又好奇问左听:“你们学历史的,毕业之後是不是还有机会进考古队啊?”
“有概率,但不一定,虽然我对一些文献很感兴趣,但实在是对墓室这些不感兴趣,毕业之後我大概就去博物馆看看有没有机会就业吧,进不去就回学校,当老师也行。”
方恸点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倒也不是不支持左听追求喜欢的事业,只是考古队,一听就是经常要出差的,方恸可能会舍不得和左听分开那麽久。
但好在左听也没离开的想法。
“我毕业就要回公司去了,从底层做起,等我有能力接手家业的时候,我爸妈就退休咯。”
方恸的未来规划倒是在左听预料之中,毕竟不提方恸之後方家可能就绝後了,现在方恸还在呢,那他们家的産业,确实需要方恸接手。
左听就不行了,因为在左听上面还有个大哥在,天塌下来也轮不到左听来撑着,他又没什麽野心,混吃等死就是他的人生理念,所以他对管理公司和谈生意什麽的,简直一窍不通。
其实最早的时候左旗也想让左听学金融,但最後和左听促膝长谈之後,还是尊重了左听的决定,让他去学了历史。
而左听家里的産业,多年之後,也是交给左旗和风延嫦的孩子。
左听就像那个传家宝,等左旗退休之後,给那张卡打钱的就是左听的侄子或者侄女了。
这顿饭吃得很和谐,两人也没聊什麽沉重的话题,就像最普通的小情侣那样,分享着自己的日常,学业,还有身边发生的有意思的事。
看着还在滔滔不绝讲着的方恸,左听想,和方恸一起享受这样惬意的生活,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