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对劲,他的手机很有可能不在自己身上,牛牧说啥时候回来了没?”
“他说明天早上八点前就能到学校。”
江羽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桌面轻轻点着。“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麽找郭嘉彧?报案肯定不行了,没满24小时不说,咱们还没有任何他受伤的证据。”
王旭川想到了什麽,翻开郭嘉彧的朋友圈,“你看,这照片张晓雅手里拿的专业书是数学分析,我记得之前听郭嘉彧说过,张晓雅就是乐阳师范大学的,估计是数师,咱们明天直接杀到学校去,不信还找不到他。”
江羽觉得可行,“学校官网上应该能搜到她导员的电话,我先打个电话问问看。”
挂断电话,江羽一脸震惊。
“咋了咋了?”王旭川凑到跟前。
“她导员说,张晓雅一个月前从教学楼楼梯上摔下去,脑袋磕到了楼梯拐角,死了,到现在张晓雅的父母还在跟学校协商。”
“死死死死了?!”王旭川擡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语无伦次,“那郭嘉彧半个月前给谁过生日去了,郭嘉彧昨天还说张晓雅叫他……”
“不知道。”江羽也一脸疑惑,“明天我们先去学校看看吧,我跟她导员说了,明天会同意我们进去。”
晚上睡前,江羽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发给了方旬阳。
[方旬阳:好的,我马上上报。]
[方旬阳:我们不在京市,你们一定注意安全,不要轻举妄动。]
翌日。
俩人起了个大早在宿舍等牛牧。
牛牧刚插钥匙把门打开,王旭川又站起来梅开二度给牛牧舞了一段。
江羽:“……”拒绝儿子表演,但拒绝不了儿子硬要表演。
牛牧打不过就加入,放下行李,两人一起舞了起来。
江羽:“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癫,而感觉跟你们格格不入,行了,我们还得去拯救郭嘉彧,回来你们仨一起跳。给你们拿着这个,我在云城求的。”说着拿出两个平安符袋,红布袋是江羽在路边随便买的,里面装着自己画的符。
打断俩儿子的脑残行为,三个人拿好证件出发,京市离乐阳市高铁只用半个小时,他们买的最早一班站票,站在车厢连接处。
一个江羽,十分安静。
一个江羽加一个好大儿,略显吵闹。
一个江羽加两个好大儿,一路上高铁都要被掀飞了。
三人一路商讨接下来的对策,二十分钟眨眼就过去了。
江羽扶额:“还好大早上人不多,不然我们指定被投诉。”
“我来打车。”王旭川点开打车软件。
一上车司机就问三人:“恁们也是师范大学的啊?听锁恁们学校粗人命了呀,白布条子都挂起来了。”
司机应该是南方人,普通话里夹杂着方言,每句话尾都带着一点好听的调调。江羽问司机:“您也知道这事啊?”
“当然啦,事情闹得大的嘞,在这一片的人都知道。闺女养这麽大突然没了,家里肯定不好受。”
“您都听说了啥呀?我们都没搞明白事情经过呢。”
“我就知道那个女娃子从楼上摔下去了,其他的不知道嘞。”
江羽扭头看了看舍友,拿出手机打字:你们说这事闹这麽大,郭嘉彧在这里半个月他知不知道?
两个舍友罕见地沉默了。
牛牧拿出手机打字:明知山有鬼,偏向釜山行?[1]
三个人又沉默了。
但不管怎麽说,儿子的命都得救。
三人下车後就看到师范大学正门口悬挂的白布条,学校的保安和身穿制服的民警正在维持秩序,来往的学生和路人纷纷停下脚步低头私语,人群中间有两个中年男女身穿朴素的衣裳,面容憔悴,眼眶红肿,显然已经哭过许久。
牛牧有些同情地说:“那应该是张晓雅爸妈吧。”
王旭川四处看了看,疑惑道:“那校门口进去要扫脸,咱们咋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