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觉得管思卿这话说的实在是可笑。
“他堂堂朝华仙君,无缘无故怎么会死?”她手腕一抖,灵力震开管思卿,“侧夫人请回吧,我没心思和你争宠,你也不必和我纠缠。”
管思卿气的肩膀微微颤抖,呼吸都加重,“他是为了给你取黑蛟骨才会受伤的!”
“他为你做了这么多,命都豁出去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命都没了半条,嘴里还在喊你的名字!”
白芷瞳孔微微震颤。
管思卿的话她一句都不想相信。
但她还是来到了司马墨房门前。
剧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白芷推开门,房间里的灵力波动晃了晃她的眼睛。
大半个朝华山上的人都来了,弟子们一个接一个的给司马墨渡灵力,强行给他续命。
见白芷进来了,弟子们一个个眼眶通红。
罗长老叹息着,摸着胡子走了过来,“接下来,就劳烦夫人陪伴在仙君身边了。”
白芷转过头,脸色白了几分,“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接下来只看天命。”罗长老道,“至于夫人,您是仙君剩下的半条命,只有您陪着,他才有可能撑过去。”
罗长老说完便离开了。
白芷心里头复杂一片,她闭了闭眼睛,坐在了司马墨床榻边。
她拉住他的手,将自己单薄的灵力传过去。
她没了灵骨,灵力无法贮存,到了司马墨身体里,就好像泥牛入海一样。
可白芷却没有收手,
她瞧着他掌心里紧紧攥着的黑蛟骨,内心五味杂陈。
她想走,想离开司马墨远远的,但是她没想过要让他死。
从来没有。
若司马墨因为给她取黑蛟骨死了,她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这辈子也别想摆脱这个人。
白芷一手传输灵力,一手掀开司马墨的衣襟,看上面还没愈合的伤口。
她记得,侧夫人进门那一日,她一刀捅在这个位置。
来的路上,管思卿跟她说了很多。
她说,司马墨这些日子从未处理过伤口。
因为血莲要用药引子。
她日日喝的都是司马墨的心头血。
白芷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角。
她不明白,司马墨为什么这么做?愧疚?
若当真如此,当年又为何将她逼到绝境呢?
白芷在房间里守了司马墨七天七夜。
这段时间里,罗长老日日都会来。司马墨的情况起伏不定时好时坏,最严重的时候,罗长老甚至让他们准备后事。
七日后的清晨,司马墨醒了。
他一睁眼,就感觉到一道灵力在他体内,细致抚慰着他的伤口。
这灵力他熟悉至极,一瞬间司马墨觉得伤口都不再疼,整个人好似活过来一般。
他偏头,见白芷倚靠在床榻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睡得不太安稳,但拉着他的手。
司马墨笑了。
这些日子,他像是回到了当年历劫的三个月。
同样的生死一线,同样都在半昏半醒间,见到一个朦胧的人影,给了他撑过去的信念。
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