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珠一睡觉就很难醒。
有时要午睡定的3:00闹钟,铃声一响第一时间按灭等待下个10分钟的带来,如此反复到了5:30人都不一定会醒来,如果是钟鹤跟她一个空间,一定会不耐烦,这几十次闹钟的响起。
譬如现在,钟鹤走进房门,就听到那恼人的雷达声。
床上的人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习惯性按灭。
折腾来折腾去,不如不折腾。
许多珠没有醒来的迹象。
华灯初上,正是孩童和老年人睡觉的时间,再把人叫醒回家睡觉不如就在这儿睡。
钟鹤出去拨了内线,“办公室的水电不用断。”
转身进门,在衣柜里拿出睡衣去浴室里艰难洗浴。
一只手不能沾水,钟鹤洗的缓慢,手擡的高高的,另一只手挤了沐浴液裹在浴球上,浑身涂抹。
不多时,连带着下巴都沾上了雪白的泡沫。
浴室干湿分离,开了新风,房间里没有水气,玻璃门上透明洁净挂着零星的水珠。
钟鹤身子冲水,另一只手忙碌的洗头,不好控制,化学泡沫进入眼里刺激的流眼泪。
他擡手用胳膊去擦眼睛,但是忘记身上的泡沫没有被冲干净,眼睛更辣了。
许多珠迷迷糊糊的下床尿尿。
脑子晕晕的,只能保证走路不跌倒。
循着记忆里的方向,摸索着向前走,脑袋是真空的,没有思考,直愣愣的打开卫生间大门。
干湿分离的玻璃门不是封闭的,上面有一段空间。
钟鹤闭着眼睛感觉一股气流铺满全身。
眼睛看不见,耳朵变得灵敏,全世界都是水声。
钟鹤把脸怼到水帘之下,热水带走眼部的灼烧,水帘之下的眼睛,蝴蝶振翅般的闪动。
等他勉强睁开眼睛面对他的是坐在马桶上光着腿的许多珠。
!
不对,不对,他眼睛坏了吧,一定是坏了,于是他把头再次探入水木之中,洗眼睛。
许多珠今天穿的是一件棉麻套装,上半身棉麻短袖,下半身棉麻短裙。
床上睡觉不方便,她上床前就把裙子脱了。
雪白的腿肉堆积在洁白的马桶圈上。
钟鹤再次睁眼发现这不是幻觉!
许多珠正弯腰按冲水键。
她还没睡醒,大圆眼睛眯成半圆,和一门之隔的钟鹤面对面。
她看见他哥下意识用手护住了尾巴,另一只手高擡着,诡异的姿势,滑稽的出奇。
“许多珠!”
钟鹤气急败坏,脸上是被热水冲刷的红。
“你你你,出去!”
许多珠囫囵个儿点头,像土豆一样,拽着小屁股出去,内裤上的小草莓,粉红的扎眼。
钟鹤简直脑子疼,这人为什麽教了这麽多年?还是这副德行?
简直要举报给许女士,“教书育人失败的典范”。
钟鹤不敢耽搁,害怕人再次突袭,快速的冲完澡。
擦干出去。
真丝的睡衣贴合人的身体,夜幕中反光的落地窗,倒映男人可圈可点的身材。
钟鹤拿着毛巾单手擦头。
身後大床上的人,默默从被子里爬起,光着腿跪坐在被面上。
“哥,我给你吹头。”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貌似还有些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