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府老宅子聚集了很多人,张岂山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他单手扶头,神情冷漠地看向台下众人。
恕老夫直言,他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一堆毫无用处的垃圾,看了脏眼,不看倒清净。可能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吧,俺都现他闭眼了。
老夫、齐黑瞎、张起灵还有张海楼自然坐在小花那边,我们来之前又是打扫卫生,又是修建墓穴,最后还去洗了个澡。
我们走的时候吴峫也要跟来,这臭小子估计想凑热闹,俺把他锁院子里了,让白眼狼看好他。
我们到解家老宅子的时候,这里人满为患,要来的人基本上已经到齐,就等张岂山一声令下。
张岂山坐在主位上,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他说了一句:“他还没来吗?”
他?我们自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但依据当下情况来看,那人一定尤为重要,甚至要等他到来张岂山才会下达指令开会。
老夫扫视了周围一眼,这里大部分是解家的伙计,以及九爷的亲戚,还有九门中人,吴老狗、霍仙姑、张驲山还有吴二白。
这些人全部排除,张岂山口中的“他”并不在我们之中,这样下来可供猜测的范围就很小了。
张岂山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来,他岔开腿,双手放到膝盖上,低声道:“算了不必等他。”
他严肃抬头,正襟危坐道:“公布检测结果吧。”
解福贵闻言走了出来,他从随从手里拿起一个文件袋,再拿出两叠文书。其中一叠是遗嘱,其中一叠是遗嘱检测报告。
他打开其中一叠,宣告道:“委托方:解福贵。送检日期:年o月日。样本来源:解九爷的《遗嘱》。检测目的:确定送检字迹是否为特定人员所写,是否符合特定人员字迹的相关特征,以便后续的财产分配”
堂屋里传来一声呵斥:“直接念结果!”
张岂山打断解福贵的话,手指重重地敲桌台,他皱了皱眉头,神情有些不耐烦。
大伙看见张岂山的反应,全部都屏住呼吸,后背泛起冷汗,紧张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喘。
而正处堂屋中心,被呵斥的解福贵,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回头对着张岂山毕恭毕敬道:“是,佛爷。”
解福贵的手在抖,他直接翻到文书最后一页,念道:“根据上述检测和比对结果,送检字迹与参照样本高度相似,基本确认为同一人书写。”
念完后他松了口气,将文书举起来给大家看。
堂屋里一时间沸沸扬扬,大伙交头接耳,对宣判结果议论纷纷。
有的人甚至凑上去看,看文书的公章、书写格式以及检测机关有没有问题。
解福贵见此形势没有任何做贼心虚的样子,而是光明正大的任由他们观看。
张海楼也挤上去看,我们三人待在小花身边没有上前。
小花端坐在座位上,面露担忧,他紧紧抿住自己的下唇一言不。
堂屋的另一边,吴老狗盘着手里的核桃,说道:“那遗嘱我看过,是老九的字迹,还有他的指印。”
霍仙姑喝了一口茶,冷笑道:“是老九签的字,但签的是不是遗嘱,就不得而知了。”
吴老狗压下眉头,细细品味她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张海楼下来了,他看着老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老子都看不懂。”
老夫过去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抚。
张海楼灵机一动,凑过来小声说:“唉疯子你说是不是解福贵给检测机关塞钱,让他们伪造报告啊。”
齐黑瞎赞同:“有这个可能性,海楼你真聪明还能想到这里来。”
解福贵那边,来看检测报告的人越来越少,他把文书放下来,没有再举着。这时老夫上前,直接把检测报告夺过来。
“这?”解福贵有些不知所措,他瞪了老夫一眼,然后看向高台之上的张岂山,见佛爷没有什么表示后,他就放任老夫上翻下翻了。
检测报告没有问题,俺把报告丢在他身上,然后看见解福贵另一只手拿着的一沓文书,又伸手抢过来。
解福贵见俺如此随便又没有礼貌的行为,便直言呵斥:“梅先生,注意言行举止!”
老夫没将他的话听进去,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解九爷的这份遗嘱上。
遗嘱分为四页,第一页是封面,第二页第三页是财产明细,最后一页是注意事项还有签名指印。
遗嘱最重要的内容在前两页上,最后一页只有注意事项,而签名画押又是在最后一页。
老夫不由地多想,会不会当初九爷签字的文件根本不是遗嘱,或者是他签的遗嘱不是这一份。
他签好后有人把这页纸拆下来,补到其他遗嘱上?
老夫摸了摸这页纸张,再摸了摸前两页纸张,俺凑近观察,想看出点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