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们见拉格喝得如此爽快。
本就在找借口亲近拉格的他们立刻心领神会地扲起了酒壶。
有伴侣的带伴侣,有孩子的再一起带上孩子们。
身材娇小的拉格瞬间就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古索姆却事了拂衣去。
他哈哈大笑地带着希格娜回到了座位上。
古索姆一边吃着盘子里的鱼肉,一边狡黠地看着拉格疲于应付地一杯又一杯。
上座的澜见状本想起身去解救被灌酒的拉格,可她的手却被一旁坐着的哈尔拉住了。
哈尔一贯处变不惊的微笑已被卸下,他郑重地向澜道:“无论未来我们是否还会有其他的子嗣,拉格始终都会是我的第一继承人。”
“可是哈尔,拉格才……”
“澜,拉格首先是王储,其次才是我们的孩子。”哈尔抚过澜的脸颊,眼神中却是忧伤。
“被保护在父母羽翼下的雄鹰学不会展翅翺翔。古索姆做得很对!拉格必须自己去学会如何和贵族们打交道丶如何去平衡各方势力。”
澜抿了抿嘴唇,但还是叹了口气坐了回去。
她看了一眼拉格那边,有些难受地将头埋进了哈尔的怀里。
哈尔抱着怀里的澜,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
哈尔似乎想用自己的手指在穿过澜长发的同时,带走一个母亲对孩子无法停止的担心与牵挂。
拉格这边已经数不清自己前後一共喝了多少杯了。
有点扛不住的拉格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勉强从包围的人群中逃了出来。
麦酒度数是低,但也架不住人海战术啊!
拉格昏头转脑地解决好需求,又踉踉跄跄地眯着眼去找回宴会的路。
可能是光线太暗,也可能是酒精让拉格失去了方向感。
在不知不觉间,拉格走到了森林的边缘处。
冷风吹过带走了拉格脸颊上的高热,混乱的思绪也稍稍清醒了些。
她扶着一棵树缓缓地坐下,准备背靠着树干醒会儿酒。
趁此机会,拉格开始在脑海中预演着接下来与尼奥尔德的对话内容。
她不断地设想着各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然後推翻再调整话术。
突然,拉格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背後传来一声愤怒的尖叫。
“这是你欠我的!为什麽,肯……”
刚开始拉格还奇怪,这麽冷的天竟然还有小情侣跑到这里谈情说爱?
但在探头後,拉格看到的却是阴魂不散的莫妮和哈尔的侍从肯尼。
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争执中丶凶神恶煞的莫妮和被莫妮用什麽东西砸到了的肯尼。
拉格晃了晃头,皱眉按着太阳穴开始回忆肯尼和莫妮之间的交集。
肯尼作为哈尔的贴身侍从主要负责照顾哈尔的起居和信件。
因其职位的特殊性,肯尼与所有人的交集都是点到为止。
难道肯尼有什麽把柄落在了莫妮手里?
可这也说不通啊!
莫妮再特殊,她的身份终究只是个奴隶。
怎麽可能会威胁到身为小贵族的肯尼?
还没等拉格想出个头绪,不知什麽时候这两人都已经离开了。
拉格也只好把这个疑问存在了心里。
在恢复了一些状态後,拉格准备继续回去参加宴会。
一个踉跄,被树枝绊倒的拉格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拉格一边揉着被坚硬胸肌撞疼的额头,一边在心中吐槽着“我的额头真是多灾多难”。
一擡头,拉格看到了一张完全陌生又奇怪的脸。
他大概20岁。
一头凌乱的黑发正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半遮半掩地盖住了小麦色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