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年是个特殊的年份,因为这一年我要初中毕业了。
我对时间的记忆总是模糊,要不是因为几次毕业的年份都是确定的,我总也记不清这些东西。
因着要升入高中,朝廷要记录每个人的学号,以便将来归档。大伙儿不得不去办身份证。
办身份证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学校往西七八百米那个大转盘处。衙门在那儿有个办事点。
我去拍了照,拿户口本登记好,衙门的人通知我一周以后凭纸条领取身份证。
可是,那张纸条在我领取的前一天,不见了。
我附近的几个同学,都知道我有这样的纸条。因为大家也都有。
我实在是找遍了书桌、寝室。但凡我所有的东西,书本也都一页页翻过了。纸条确然不见了。
我只好先去了办事点,工作人员告诉我,我的身份证已经被领走了。
这下可真是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没法,只能补办。
最终拿到了我的身份证。
后来这事儿被我爹知道了,他大怒,骂我不懂事——身份证被人拿走了,可以做很多坏事。若是有人犯罪,却登记了我的身份证,岂不是一辈子不清白了?
好在那张身份如今过期久矣,我却还没背上莫名债务,也没有迎来犯罪记录。多半是哪个同学偷了我的条子,领了身份证,上网吧登记去了。
除开这一桩,我在学校倒也还顺利。
不是独自坐在教室里,读我的课外书,享受思想与清风阳光的碰撞。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与灵界的诸位同志,游历想象之美。或者与诸同学谈笑风生——我当年非常喜欢跟大家谈论诗词。
我记得我过短信给小姐,说:“君住倒周南,我住倒周北。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潇湘水。”
把小姐逗得笑个不停,后来见我的时候,还告诉我,写得好,多来点。
同学们也是这么说的。
当然,除了这些高兴的事儿,也有些不大令人高兴的事儿——我们班的男同学,老是干一些看起来就有伤风化的事儿。
他们成堆成串,抱在一起,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就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教室的讲台上,前后抱着耸动。仿佛公狗交配一般。
我实在是难以理解,人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尝试过直接干涉,但是还没走近,我就已经被尴尬到不能再前进一步了。
我尝试过无视他们,但是他们总聚集在我意想不到的公开场合,毒害我的眼睛。
甚至有一次月考,我被分到了教室外面那排座位,我原先在用p看《盗墓笔记》,一个姓何的同学凑过来,偷看我的小说,我看完了才现有好几个人都围着我看书。赶忙收了起来。本来我收起来,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但这几人没小说看之后,又抱在了一起,跟人体蜈蚣似的,在走廊里撞来撞去,还把我的桌子也撞倒了。
我是真的忍不了了。
我隐晦地跟莫老师提了一下,意思是,希望让大家注意一下文明,不要在公开场合互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