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鹿立马靠了上去,但也不说话,就嘿嘿笑了两声。
杭训虞终于把手机放下了,说道:“嘿什麽嘿。傻瓜样。说,我这节课凶不凶?”
“不凶啊,哪里凶了,我觉得你特别温柔。”黎行鹿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前边有两个人说你上课突然笑了一下挺吓人的。”
好巧不巧,被黎行鹿告状的那两个学生就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听到黎行鹿的话他们的脚步立马就僵住了。
三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更尴尬的是,杭训虞也意识到了他们三个的目光对峙,扭头先看看学生,又看看黎行鹿,喉结滑了滑最终什麽也没说,掏出手机又开始看桌面。
那两个学生也算机灵,看得出来在场的都挺尴尬的,立马就钻进了教室。
这时杭训虞才说:“你完了,以後他们都要防着你了,五分钟後你就得上校园墙。”
黎行鹿被吓得不轻,往後退了两步,问道:“那怎麽办?”
“能怎麽办?”杭训虞双手一摊,“你以後还是别来了。”
“为什麽啊。”黎行鹿急得跺脚,“我不来你怎麽办?”
杭训虞的眼角再次染上笑意:“说真的,小鹿,你暂时不要来了。我发现我现在看着你话都要不会说了。”
“啊?”黎行鹿的声音和上课铃一起响起来。
“好了,对不起了,我的小鹿。”杭训虞擡手轻轻拍了一下黎行鹿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说道,“为了我上课不突然笑出来或者突然哑巴,委屈你了。”
杭训虞进教室了,然後顺手又把门带上了。黎行鹿被关在了外边,他趴在门上,透过门窗眼巴巴地看着杭训虞。杭训虞冲他摆摆手,他整个人都萎了。
黎行鹿真的委屈了,窝到楼梯口坐着,凡是路过的人都要看他一眼,但没什麽人敢停下来跟他说几句话,除了郑校长。
郑校长一看是黎行鹿,二话不说就跟他一起坐下了。
“小鹿啊。”郑校长问道,“你怎麽坐在这?等杭院啊?”
黎行鹿一看是熟人,嘴就松了,把刚刚的事情全说了。郑校长一听就笑得前仰後合的,直言:“他杭训虞也有今天,当年後边坐一排领导他都不怯场,结果你竟然让他哑巴了。”
黎行鹿眼睛一瞪,警告郑校长:“你不许笑他。”
于是,郑校长也哑巴了。
黎行鹿托着下巴,又沉浸在了被杭训虞“不需要”的痛苦中。
郑校长实在好奇,就拉着黎行鹿一起去看杭训虞现在上课到底怎麽样,结果刚推开门就感觉到了杀气,一擡眼就看见杭训虞看着他,说道:“出去。”
杭训虞这气场也是吓人的,郑校长一下子也乖乖地退了出来,然後拉着黎行鹿又跑回了楼梯口。
郑校长捂着心口说道:“杭训虞也是到年纪了。”
黎行鹿一下子又不高兴了:“他还很年轻,郑校长,他过了年才满三十一。”
郑校长:“……”
“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郑校长咬着後槽牙说道,“我来掺和你们两个干嘛。”
黎行鹿往旁边挪了一点:“我没邀请你,你自己坐过来的。”
郑校长:“……”
“小鹿啊。”郑校长拍了拍黎行鹿的肩膀,起身叹了两口气,然後擡脚要走,本来是要往长廊走的,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脚一拐又下了楼梯。
黎行鹿一直郁闷到了下课,下课铃一响他又去找杭训虞了。下了课学生们要换教室,但杭训虞只是往椅子上一坐,等着下一节课的学生。
黎行鹿就逆着人流,钻进了教室,然後直奔杭训虞跟前蹲下,然後擡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