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看着他的那瓶酒,突然起了调侃的心思:“话说你怎么这么关心那位陈姑娘?你不是说要让司空家断子绝孙吗?”
司空摘星看了他一眼说:“这和我要让司空家断子绝孙又不冲突。”
陆小凤悟了:他居然没有否认。看来他是要入赘啊,也是,那么一个年轻漂亮的武学宗师,本来也是他高攀。入赘很正常,我支持。
司空摘星掏了掏怀里,将一个圆形金属片扔给了陆小凤:“这可是我专门给你要的,不用太感谢我,给我捏捏脚,按按背。”
陆小凤两指夹住,仔细看了看,问:“这是个什么?”
这可就问到点子上了,自从陆小凤传消息想让他帮忙之后,他立刻开始打腹稿,就准备跟他炫耀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
小砸,就等你这句话呢。羡慕不死你。
司空摘星清了清嗓子,叭叭叭叭的往外讲。
陆小凤,陆小凤酸了。他是真的酸了。楼兰闯关,鲛人复仇,神秘人做的灵芝局,还有温小白疑似不是人,先帝时期的调查手记。这些他都很感兴趣。虽然听起来都很麻烦,可那些都是别人没有接触过的诶。要的就是别人没有我有的感觉。
他这么想着,脸上就表现了出来。
司空摘星一看,更开心了。
“等这段时间过了,有机会我介绍你们两个人认识一下。”
在他眼里,陈溶月是很好很好的人,陆小凤也是他的好朋友,他们总会遇到。早一些认识总比晚一些好。说不定有能相互帮助的时候,多个朋友,安全一点总是好的。
陆小凤也很开心,他最喜欢的就是交朋友了,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
陆小凤说:“言归正传,我这次请你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
“一个大胡子男的穿女装专门绣瞎子?”
“没错!”
司空摘星此刻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问:“你怎么能确定他是个男的,而不是生理男,心理性别为女的跨性别者呢?”
陆小凤:……
我确定这个干什么?你最近都在听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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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溶月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此间乐,不思蜀。这里真是太有意思啦。
她来到了这个县城,先是看到了庄姑庙。里面确实是有香火供奉的,而且里面供奉的像不是一般寺庙的泥像,而是沉木雕刻出来的,不大,但是很精致。
里面的人说,庄姑其实是天上仙姑下凡,等百年之后是要回去的,他们先供奉着,有了香火回去的时候能更加顺利。用木头雕刻是因为蘑菇就在木头上长,这一定和她的真身有关系。
虽然知道庄女士并不是什么神仙,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此地普通百姓对她的感谢和敬佩。真好。
陈溶月精心准备了礼物,先去拜访庄宛前辈。前辈和她想像中的一模一样,年近四十,整个人透着一股子书卷气,还有一种向上的生机。每次凝视她的眼睛的时候,会感觉到她是风暴中摇晃船只的锚,那么坚定、那么令人安心。秩序与新生,这两点鲜明的特征就这么结合在了一个人身上。怪不得百姓会以为她是神仙下凡,只怕不只是因为她的贡献。这样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只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同。
庄前辈很开心陈溶月的到来,拉着她的手问她近况。陈溶月每次和她对视都感觉自己在和教导主任谈话,压力很大。她是个有些随性的人,每次见到有条理又坚定的人总会觉得自己像只只会吃的小猪。
在和庄前辈像做报告一样谈完了话之后,她们两个一起去拜访那位老大人。
老大人消瘦,但是精神抖擞。虽然年过六旬,但是仍然每天能够快走几里地,还能下乡视察。
老大人总是笑呵呵的,拉着陈溶月问东问西,在知道了她的武功高强后,一点都不见外,带着她去乡村里视察。
陈溶月可太开心了,她以前从来都没有真正去过乡下种地。她的朋友给她说自己要去参加大学暑期“三下乡”活动,她都羡慕了好久。
老大人实在是很受此地人的爱戴。陈溶月和他一起去乡村里看稻谷,看蘑菇种植基地。地头间不断有人向他行礼问好,小孩子也丝毫不怕他,来围着他们走,还把自己的草蚂蚱送给陈溶月。
“这里是真的很好,真是超乎想象。”陈溶月不禁感叹道。
“是啊,姑娘。这几年交了税之后还各家各户都能吃饱,有余粮,还能出去做些卖蘑菇的生意,甚至能存一些余钱。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日子了。”一边陪着老大人的里正说道。
陈溶月注意到,老大人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没说。
等他俩一起往回走的时候,老大人说:“现在对百姓来讲确实是不敢想的好日子啊,前几年我看都有亡国之相了,没想到还能缓回来。希望现在这位天子是个好的。”
陈溶月道:“会的,您放心吧。破后而立,以后会是个盛世的。”
倒也不是陈溶月有意安慰,天道不想多余的事情影响祂融合世界。所以挑选了现在这个皇帝,其他都嘎了,这一位在位的时候至少不会出幺蛾子。
老大人道:“希望如此,不过我已经老了。只要看好这三分地就好。”
陈溶月陪着老大人跑了几天,注意到他和庄前辈身边确实除了小皇帝派出的人以外没有别人在监视,就把她的发现告诉了老大人,叫他小心。
老大人倒是很宽心,说:“我们两人都是名声在外,不会有江湖人冒险来绑架,得不偿失。那人应该只是想要利用你们做什么事情,比起这个,应该更注意你自己和你的朋友。至少只要我们不出这个县城,就不会有事。更何况,皇帝陛下给我们的暗卫也没有那么暗,有心人都能察觉到,这也算是一种保护。江湖人谁会和朝廷过不去呢?而朝中人都不敢对我们下手,他们都是在意身后名的,更何况我们和他们没有冲突。我早就不问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