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觉得我是那个淫贼的女儿?”宫南燕看起来简直要吐。“我是要来杀他的。”
原来他真的在这里。原来她真的找到他二人藏身之处了。二人同时想到。
“抱歉,你们两个人,长得实在是很像。”陈溶月道歉。“是我误会了。”
宫南燕简直想要拔剑劈死陈溶月。
屋子里出来两个人。
这本就不是一间大房子,房中两人武功都很好,听到她俩说话也不奇怪。
走在前面的男人说:“这几日城中气氛不对,原来是因为你们。”
“难道你觉得他不该死?”宫南燕道。
黄鲁直说:“以前的雄娘子早已死了,现在的他是个忏悔了二十年的可怜人,心中受了二十年痛苦的磨折,无一日能够安睡。他早已痛改前非,你现在杀了他,并不是杀死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淫贼,而是杀死了一个善良的好人。”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你已经知道了这些,若还要杀他,就动手吧!他不会反抗,我也不会拦阻。只不过我看到他死在这里,自己也不独活。”
陈溶月道:“那你就去死好了,伪君子。”说罢,直接拔剑刺向黄鲁直。“等你死后我会把这些原原本本的讲给所有人听,看看他们还会不会觉得你是那个君子剑。”
宫南燕一惊,对上了一边的雄娘子。
君子剑黄鲁直本就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辈,他的实战经验不可谓不多,无论对面怎么出招,他都有应对手段,而他的内力的确是当世顶尖。
但他现在却暗暗心惊。对面的剑,很快,很好。这倒是不奇怪,江湖本就人才辈出,只当他遇到了千年一遇的剑术天才。可她就连内力也能稳稳的压住他,她才多大岁数?
陈溶月的剑身四周隐隐有青绿色的风在旋转。她对上黄鲁直的剑,青绿色的风刃划破了黄鲁直的衣衫,割出了细密的伤口。
黄鲁直无视了这些伤,问:“你是一定要杀他的吗?”
陈溶月道:“我不杀他,我只是要把他带走。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没有死?”
黄鲁直松了一口气,摇摇头。他确实有些奇怪,明明都十几年没有出事了。
陈溶月道:“有一位二十年前的受害者认出了他,不要说他易容了,就是他成了灰她都能认出来。这二十年,她无时无刻被仇恨折磨,从来没有放下过,她不应该报仇吗?还是你觉得受害者的痛苦比不上罪人的忏悔,这一切本就是他造成的。若是忏悔有用要律法干什么?报仇本就是天经地义。”
黄鲁直说道:“你说的没错,报仇本就是天经地义,他死在受害者手里我无话可说。我没有资格劝她放过他。”如果只是江湖人要杀他,他还可以劝说那人,雄娘子已经变好了。可是若是受害者,他不配这样去劝。这是他自己造下的孽,苦果要自己承担。
他又说:“你呢?你现在是个什么级别的高手?”不怪他这么问,他见过的高手从来没有有陈溶月这个场面的人,大家的内力都是看不到的。可陈溶月四周环绕着绿色的能量,他能感觉到那并不是内力,而是风。难道她已经突破到武学的下一个阶段了?黄鲁直这样猜。
“能否用你最强的招数与我一战,这不是我作为他朋友的请求,而是作为一个剑客的请求。”黄鲁直挺直背,双手举剑做应敌状,问道。
“我已能沟通天地间的元素,这是风。如你所愿。”陈溶月挥了个剑花,向黄鲁直冲去。
数道剑风挥来,配合着她飘逸莫测的身法,从不同角度,不同方向攻来。她青绿色的剑气和风刃向外扩散,看着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这是陈溶月为数不多复刻出的上辈子记忆中的招式。
她合剑,说道:“青莲剑歌。”
青莲中扬起一片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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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夹着一个小孩,带着姬冰雁和胡铁花赶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朵莲花。
“青莲剑歌。”
姬冰雁和胡铁花暗暗心惊,司空摘星道:“你这个场面可真是够大的。”
陈溶月道:“没办法,老峡谷人,就是好面儿。”
姬冰雁向前两步,他手中罐子里的小鱼开始疯狂敲击四周。
“雄娘子!居然是你?”他是见过那个人的,在拥翠山庄里。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雄娘子。
雄娘子现在很不好受,他这十几年和黄鲁直见到的都是顶尖剑客,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剑术也不会差。只是一个宫南燕他还是赢得轻轻松松。可是,那个女人,怎么会那么强。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好友,雄娘子嘴里满是苦涩。他听到是当年的受害者来找他时,就感觉不对。他很了解他这个好友,黄鲁直会阻止来杀他的江湖人,因为他现在是个悔过的好人。但不会阻止来杀他的受害者,因为那是他犯下的恶。
可他现在还不能死啊,他还没有见到静儿。他有女儿,他不想死。
无味无色的迷毒在悄悄扩散。
众人感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大家都已经吸入了不少。
雄娘满脸是泪,看向黄鲁直,开口:“我——”
陈溶月强撑着抠起地上半块砖,一个大力飞砖,打断了他一条腿。然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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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溶月在客栈里吃面。司空摘星买来的海鲜炒面,真好吃。
他们在那里整出来了那么大的场面。当然是被注意到了。在晕倒后便被那里的捕快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