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迅速往后退,咬着牙青筋尽暴起,将箭和腹中的短刀一起拔下来。
他喘着粗气往周围看,寻找射箭之人。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藏着做什么?”贺尧冷声道。
回?答他的是接连几支羽箭,每一箭都是直奔着他的头颅而去,贺尧只等频频往后退,仓皇躲闪。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就被逼退至许君赫的几丈远外。
趁着停战的空当,殷琅上前去将许君赫给扶住,看见他身?上的伤口立马就哭着骂道:“这狗娘养的东西,敢伤殿下至此,死不足惜!”
“走,去后山。”许君赫低低地说。
殷琅含泪点头,扶着许君赫快步前去后山。
身?着黑衣的刺客大?批地往后山追赶,工人一旦被追赶上就只有丧命。
后山处建造了工人居住之地,房屋高低错落,形成了适合藏匿的地形,工人们如潮水般散去,跑向?四面八方,找地方藏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不知从何处而来,滚滚浓烟往上飘,隐隐有火光跳跃。
殷琅面色惨白,颤声道:“殿下,后山的路……”
“先找地方藏起来。”许君赫见状,只能快速地改变计划。
前山的桥被炸,后山的路被火封路,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况且许君赫受伤,血流不止,需尽快处理伤口。
两?人沿着屋宅深处去,越走越偏僻,最后停在了一排木屋外。
这些木屋似乎是囤积杂物的地方,门口都挂了锁,殷琅一间?间?搜寻去,发现其?中有一间?房的门锁很?轻易就能够拽下来。
“殿下,快进来!”殷琅赶忙呼唤。
两?人进了木屋中,暂避寒风。
屋中果?然放了一堆杂乱的东西,只余下一小块地方,不算宽敞。
许君赫盘腿坐下来,开始解身?上的衣袍。
他怕冷,里面也穿了夹绒的内衫,雪白的里衣几乎已经?被血给染透了,在视线不分明下仍旧能看见大?片刺眼的血红。
许君赫将衣衫尽除,露出洁白的臂膀和胸膛,上面的刀口更显狰狞。
“殿下,当心冻凉!”殷琅赶忙要脱身?上的衣袍给他。
许君赫淡淡地摇了摇头,从靴子里摸出手臂长的小刀递给他,道:“将我的外衣割开,给我包扎伤口。”
殷琅却?不肯,执意坐在一旁将自己的外衣拆得七零八碎,分割出一条条长长的衣带,然后给许君赫身?上的伤口给包起来。
许君赫平日里也是个?金贵的主?,吃不得一点痛,就连赤着脚时走路撞到了桌子,都要痛得生上老半天的气。
有时候脾气来了,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只能让一众宫人们哄着吃。
眼下他在这样的寒冬里脱了上衣,不断流着血的伤口翻开了新鲜的肉,殷琅用力包扎止血时的疼痛更是可想而知。
许君赫却?半点眉头都没皱,寒霜似乎冻结了他的眉眼,没有一丝情绪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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