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是找了一家客栈,稍作休整,准备明天一探究竟。
宋沛年洗漱过后,就一个人独身在街上逛了逛,除开京城或那些很是繁荣的城镇,其余所有的景象全都是如出一辙,全都是灰扑扑的,人是灰扑扑的,街道也是灰扑扑的,很少会有亮色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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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逛了几家粮铺,皆都询问了粮价几何?粮食从何处进货?哪个地方的粮食?
问的都是店铺的小二,给了一个小小的银锭子,所有的话全都被套了出来。
第二天早食一过,梁释就询问宋沛年道,“宋小哥,不知今日有何计划。”
宋沛年擦了擦嘴角的茶渍,淡淡道,“就去乡野间踏踏青吧。”
接着一行人就租了一辆马车,装扮成文人模样,朝着城外走去,过了大概两个时辰,就路过了大片大片的田地。
宋沛年手里拿着土地文书,时不时就翻阅一二。
梁释还有陈仲保看到了,纷纷表示疑惑,“你手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文书只有当地衙门会有,要去衙门查阅才知,十七皇子手里怎么会有?
宋沛年头都不抬,随意道,“昨晚上去县衙偷的。”
梁释和陈仲保:果然是不走寻常路的十七皇子。
不过,这天下都是你们姓宋的,这拿自家的东西,怎么能被称之为‘偷’呢?
接着三人又来了一大片田野旁,由于装作成了文人踏青的样子,倒也没有引起周边农户的警惕。
或是太有气势的原因,农户们也都纷纷绕道而行。
宋沛年指着脚下这块秧苗长势颇好的地,问道,“梁叔,你说,这片地是什么地?”
梁释不解,但还是试探性回道,“种着秧苗的地?”
宋沛年:
“我是说是良田还是荒田?”
梁释有些无语凝噎,“当然是良田啊!”
宋沛年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梁释,“那梁叔你又看看这文书上面又是如何记载的。”
梁释接过,陈仲保也凑了过来查看,这上面赫然记载着‘荒田’二字。
梁释有些不可置信,指着文书,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这、这、这”
这良田和荒田之间的区别可大着呢,一个很简单的比喻,那就是交税,比如若是良田要交四成的税,那么荒田只需要交二成甚至是二成不到的税。
这将良田给记载成了荒田,这不是逃税这是什么?
普通老百姓哪有这通天的本领,背后肯定皆都是些世家地主豪强官吏。
宋沛年捏了捏拳头,表示手痒了,稍后又淡然道,“去前面再看看。”
不一会儿,又让几人现了新的问题,不少的荒田被记载成了山地
同样的道理,山地需要缴纳的税比起荒田更加少。
梁释心里久久不能平复,这些一个二个的全都是中饱私囊的货色,自个儿胀的流肥油,国库连老鼠都不来光顾了。
几人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几位衣衫褴褛的农人,本就是皮包骨的一个架子,眼看着就要倒下,偏偏还被一中年男人不停抽打。
梁释有些看不过眼,呵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男人眉眼狠戾,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待仔细打量了梁释的穿着,还有他浑身的气势之后,这才换了一副表情,“这些佃户不听话,当然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看看。”
那些佃户们纷纷都是头大身子小的骷髅架子,眼里充满了麻木,皱纹就像是刻在了脸上一般,鞭子抽到他们的身上,都不敢躲闪,像是早已习惯一般。
梁释强压着愤怒,又问道,“何为不听话?”
男人耐着性子解释道,“干活不仔细,好好的秧苗给插毁了,难道还叫听话不成?”
梁释还想说些什么,宋沛年走上前来,将梁释给挡了回去,将怀里的县令腰牌拿了出来,浑身的气势,威严逼人,“几人长得颇像是隔壁县衙追逐的逃犯,你将他们的身份文碟拿出来给本官看看。”
梁释和陈仲保看到宋沛年手里县令腰牌,不用问了,肯定是‘拿’文书的时候,顺便给‘捎’上的。
这十七皇子,真就不是一般人啊。
对面男人看到宋沛年手里的腰牌,确认无误之后,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里的衙役了,哪里见过土皇帝县令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