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她刚刚光听到朱矮子来了,没注意听到那死矮子手里居然有枪。
严森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说话她压根没认真听,登时急了:“你快点把第二件事做完,这样我才能做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是什麽?!”
就不能直接做吗!
情况这麽紧急,还要分先後?!
严森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模样岑让川恨不得给他两个大耳光。
真是气死她了!
认识的两个男人,银清说话云里雾里,严森守口如瓶一板一眼跟ai机器人似的,就不能痛痛快快把话全倒干净吗!
岑让川气得去扯刘缔的嫁衣,上面绣着的一颗珍珠被崩断,“啪”的响亮一声打在她脑门上。
“……”她瞪着刘缔,咬牙切齿,“你也欺负我是吧!咱俩生前关系差到那个程度,现在我肯帮你你就感恩戴德吧。你说你明知道你爸是个老混账还跟着他干,现在好了,还得靠你不喜欢的人才能脱离苦海。我警告你别再吓唬我,不然我吓嗝屁变成鬼我高低跟你打一架。”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威胁奏效,红嫁衣很快被她三下两下扒干净,跟褪橘子皮似的,露出内里即使糊满黄符依旧能看出是女子的窈窕身形。
严森知道这时不好再盯着看,紧张地去听门外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已至门前。
米糊里不知加了什麽东西如此坚硬,用手都捏不开。
黄符凝结在半透明的胶糊中纹丝不动。
岑让川脑门上已经泌出细汗,光线晦暗,最後的火光已经熄灭。
她在混沌中从尸身头顶一路摸索,忽然摸到刘缔食指上凸起的一个东西。
是翡翠戒指。
她忙捡起刚刚随手丢到缝隙处的碎瓷片,对着翡翠所在地用力割开一条缝。
有蛆虫沿着她的手爬上脖子,她却已经顾不得,用力从翡翠戒圈上率先撕开一个小口。
外面雨声比来时还大,小庙屋顶许久没有修缮,滴滴嗒嗒往里漏水。
即使这样,也无法遮掩捏碎米糊往外丢的响动。
严森捏着手机,死死盯着门外矮小的影子拖长进庙。
终于。
滴水声随着脚步声进入小庙。
岑让川用力剥开一大片米糊,露出大片胸前已经腐烂的皮肤,腐臭味熏得她忍不住边干呕,边使劲把手中的东西往外丢。
异响惊动来人。
“谁在庙里!”朱矮子握紧土枪。
声音大到整间小庙都在回响。
当岑让川剥到脖子以上的黄符米糊壳时,异变发生。
严森不经意间瞥到庙里佛像上端坐的人影,惊恐大叫:“鬼!”
与这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枪声。
雷声轰鸣。
岑让川盯着黄符下的脸,露出震惊神色。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双眼泛出琥珀色光芒的黑猫不知何时从屋顶落下,正正好好落在佛像怀中,红盖头垫在它身下,宛如蒲团上的坐垫。
背後蓦地传来木头嘎吱声响,严森急忙回头,吓得大喊:“让川!”
岑让川下意识去看他,从他眼中看到一片巨大的黑影从自己身後压来。
两层棺材盖在此时倒下,视线逐渐缩小。
猛地将岑让川关入棺中。
最後一刻,严森瞥见棺中露出的腐烂人脸,再不犹豫,执行银清说的第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