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吴戴云准备追过去。
夏建业将她喝住:“不管她,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二哥,夏柔这脾气……”夏建春欲言又止,他回头看了眼陆家英,两口子颇有点看热闹的心态。
上有大哥大嫂,下有弟弟弟妹,所有人都看着,夏建业夹在中间很是不知所处,既要表现出公正的一面,又不能明着偏袒自己女儿。
“我看你们家夏柔如今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大伯母放在眼里了。”凌晓红叹气。
夏建业埋头尴尬听着不做声。
吴戴云默默环顾四周,明明是自己女儿受了欺负,现在反而显得他们家成了罪人,一时气不过淡淡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孩子”转身离去。
一路寻至别墅大门口,吴戴云才从保安口中得知女儿已经乘车下山,立即拨了电话过去,可惜无人接听。
车子朝下山方向开着,成串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涌出来,不过夏柔并没有哭出声,她已经记不清上次这样哭是什麽时候,情绪崩溃的缘由不仅仅是被骚扰的恼怒,羞愤,更有来自至亲之人的不信任与伤害。
一个人哭到後来累了便静静坐在後排呆滞,此时车子已经下山驶入市区,沉默了一路没敢做声的司机忍不住询问:“小姐,是直接回家吗?”
“……我不想回去。”
夏柔盯着窗外,眼神空洞,长睫还是濡湿的。
“就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夏柔又说。
“可是小姐……”
“刘叔,拜托了。”夏柔顿了下,努力憋出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放心吧,不会有什麽事,我想自己一个人转转。”
刘叔为难地犹豫一番,只好说:“那小姐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去接您。”
就这样夏柔在路口下车,而後一个人在街头游荡。
夜里风微凉,她穿得并不多只好用肩上的披巾裹紧自己,想想自己所谓的临鹿四大千金头衔,现在越发觉得是一种嘲讽。
别人只能看见他们家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却不知所谓的夏家,其实是大伯说了算,父亲受制于他,无论是从亲情层面,亦或是从企业股权。
好冷。
可她一点也不想回头,至少今夜,不希望自己被他们找到。
晚上十点,市中心一家日料店结束营业。
在此打工的林溪去到员工休息室换下工作服,殊不知此刻门被悄然推开,门再次被合上时,一股omeg息素的气味散发开来。
林溪下意识蹙眉屏气,回头的瞬间便见到老板的女儿贴了上来,甚至还撕掉了抑制贴。
“请自重!”
她一把大力且无情地将人推开。
“我好喜欢你,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就不用继续打工了,我可以让我爸把这家店给你管理。”
见身体诱惑不行,omega又摆出实际利益引诱。
“不必了。”
无情推开对方,林溪大步逃离,一刻也不想在那房间多待。
“喂,你是不是不想继续干了?”
老板的女儿气急败坏追出来,以辞退来要挟。
林溪正好人走到日料店门口,闻言她的脚步滞了下,下一秒继续头也不回离去。
晚间的公交车上已经没有太多人,林溪上车後找了个後排靠窗的独座坐下,戴上耳机,整个嘈杂的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类似今晚的骚扰,她经历过不止一次,与其说是习以为常,不如说是早已麻木。
公交车走走停停,林溪侧头看窗外倒退的街景,却在意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时眼眸不由自主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