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礼并没有睁开眼睛,有些含糊的说:“马上睡着。”
余惘失短促的笑了声,慢慢撩开余怀礼的额前的碎发,吻却迟迟没有落到他的额头上,而是试探性的、慢慢的落到了余怀礼的嘴唇上。
两人的唇分开后,余惘失又轻轻托着余怀礼的脸,慢慢朝他这边转了些,然后又落下一个缠绵的吻。
余怀礼忍了。
……不对了,余惘失这人怎么还伸舌头!
余怀礼咬了咬余惘失伸进来的舌尖,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开口,企图唤醒余惘失那不知道有没有的良知:“哥哥,亲我?”
“嗯。”余惘失抵了抵有些发麻的舌尖,垂眸认真盯着余怀礼的神情问,“余怀礼……你是喜欢哥哥亲你,还是喜欢赵忻恣、余棹晖他们亲你?”
余怀礼:……
他不中了,余惘失咋能恁双标?不让自己提赵忻恣,他怎么还老提。
嗯?等等。
余怀礼沉吟两秒,心里的小人顿时作喜羊羊的思考状。
该不会余惘失不让自己提赵忻恣的原因是,余惘失其实暗恋赵忻恣而不自知,听到自己提起赵忻恣就吃醋吧?
哈哈,想想也不可能。
见余怀礼的思绪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余惘失挑了下眉,伸手捏捏余怀礼的鼻尖说:“余怀礼,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余怀礼回过神,拉下余惘失的手说:“爸爸。”
“为什么是余棹晖?”余惘失弯了弯唇,破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那哥哥和余棹晖,宝宝更喜欢谁呢。”
余怀礼啊了声,有些不明白余惘失为什么问这样自取其辱的问题。
虽然余棹晖这个人坏是坏了点吧,但好歹是余棹晖把他养到十六七岁。
余怀礼刚来到这个任务世界的时候被世界意识影响了,体质有些差,大病小病从没断过。
有次他发高烧,烧到了快四十度,反反复复一个多星期还退不下来烧。
余棹晖那时候跟余惘失有个正在竞争的项目,却依旧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虽然时常跟他开玩笑说再不好可能要烧成弱智了,但是余棹晖的嘴巴里却着急的起了好几个口腔溃疡。
余棹晖是很信鬼神和因果报应的人。
系统躺在他额头上取暖的时候,跟他说余棹晖在余家的祠堂里跪了整夜,说是不是因为他作孽作多了才会反噬到余怀礼的身上,又说如果真是他的孽就让他来偿还,为什么要找上余怀礼。
不过那晚过后,余怀礼的烧就慢慢退了,但是余棹晖的口腔溃疡足足两个多星期才好。
余怀礼的嘴巴得以空闲了两个星期。
看余怀礼又悄悄走了神,余惘失无奈的眯了眯眼睛:“这也很难回答吗,宝宝?”
余怀礼眨了眨眼睛,他看着神情有些希冀的余惘失,回答的依旧毫不犹豫:“爸爸。”
余惘失:……
他突然觉得自己当时对余棹晖也有些仁慈,只是让他出个车祸就轻轻松松的离开了。
他应该把余棹晖的头颅都给碾碎。
沉默了好半晌,余惘失又开了口,声调有些慢:“宝宝喜欢余棹晖亲你,是因为他常和你接吻吗?”
余怀礼想了想,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唔。”
“真的是这样……”余惘失又轻轻揽着余怀礼的腰说:“睡吧。”
嗯?这是什么意味深长的语气?
余怀礼皱了皱眉,他总觉得余惘失又要发癫。
*
“老板,您的咖啡。”秘书轻轻敲了敲余惘失办公室的门。
但是在门口等了好半晌,秘书才听到了那声冷淡的“进”。
刚刚听到了疑似重物落地的声音,难不成老板又跟小少爷吵架了?
果然,秘书进去的时候,看到她老板正用纸巾擦着嘴巴,纸巾上染了一片红。
小少爷看起来心情不错,还在继续拼这段时间都没有拼完的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