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阻挡您呢?江二爷?”
一道苍老的声音骤然在众人耳边响起,江知彰更是感受到了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抖。
他不敢相信地转过身子,待看清身后那人时,宛如白日里撞见了鬼一般,猛然后退了两步。
却撞上了身后的莺儿,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莺儿哎呦了两声后,压下心中的不满,委屈地开口:“爷,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伤到了妾身没事,万一伤到腹中胎儿可如何是好?”
顶着慕青沅的目光,江知彰不敢答话,反而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跪在了慕青沅面前。
慕青沅嗤笑一声,她在马车中看够了戏,这才在花嬷嬷等人地搀扶下下了马车。
孟氏与夏氏两人不知眼前是何人,见江知彰这般恭敬,两人也不敢失礼,对视一眼后,匆匆行了一个晚辈礼。
孟氏看向慕青沅:“不知夫人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可要到府中稍作歇息?”
她从未在京中见过此人,可是见此人衣着不俗,就连江知彰都这般恭敬,莫非?
她突然想到了江家祠堂中挂着的那幅画像,是了,也只有那个人能够让江知彰这般恭敬。
她震惊地看着慕青沅,“您是,您是。。。。。。”
她的话没有说全,便径直跪了下来,“您回来了。”
夏氏不明所以地看着孟氏,她的脑子懵了,怔怔地看着慕青沅。
慕青沅一下就笑了,指着夏氏对着花嬷嬷道:“你瞧,这里还有个傻的。”
“您又促狭了。”这些天来,花嬷嬷早已经习惯慕青沅时不时的语出惊人。
“行了,都起来吧,都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江知彰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他站在边上,并不敢直视慕青沅,只拿眼角偷偷睨着慕青沅的动作。
孟氏是第一次见到传说的婆母,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不知母亲今日回府,我这就使人去请老爷回府。”
慕青沅点头,“许久没回来了,没想到刚一回来就要做判官,胖儿子,娘真是谢谢你了。”
江知彰的面皮涨得通红,嘴唇翕动,却不敢说一句话。
慕青沅随意扫了眼夏氏和莺儿,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大门。
莺儿拽着江知彰的衣袖,不让他离开,今日是她进入江府最好的时机,若是错过这次,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尤其是看到慕青沅之后,她的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江知彰只有小的时候见过母亲,后来母亲进入庵堂后,他再也没见过母亲。好在宫中的太后娘娘每年都会让人送一幅母亲的画像到府上,所以他看到慕青沅的第一面才能认出来。
他不敢当着母亲的面就将自己的外室带入国公府,只好轻声安抚道:“你且先在外面待几日,待我处理好家中的事情后,再去接你。”
“爷,不是莺儿不懂事,实在是这腹中胎儿不愿意和他爹爹分开。”
夏氏听到这对狗男女的话,心中一阵阵气闷,可当着慕青沅的面她又不敢做些什么,只好低声咒骂道:“不知廉耻的狗男人。”
慕青沅自然听到后面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又听到二儿媳的不满,她高声喊道:“江知彰,给你这小鸟儿也带着。”
江知彰与夏氏没想到慕青沅会说出这样的话,两人齐声叫道:“母亲!”
慕青沅揉了揉太阳穴,“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还没有老到耳背那一步,都给我麻溜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