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鞋子的应鸦一脚踏在湿土上,弓着身拉开了帘子。
帘布上的手没有了阻碍,伸入帐篷之中。
帘子往上卷去,一团黑色的影子在自己面前。
“让让,我可进来了!”
黑瞎子见帘子开了,弯着腰,头就先进来了,一点也不含糊。
于是两个头相对,黑瞎子的脸流着水,谁让有一部分雨是斜着飞的,而应鸦嘴中还叼着一条肉干。
“哟在干夜宵呀”
应鸦:嚼嚼嚼嚼,吞吞。
肉干有些多,还剩下一截在嘴外。
帐篷里的人错过身,帐篷来的人进来了,还带来一身的水。
帐篷里是亮的,黑瞎子的目光环视着地盘。
折叠椅子上面的红黑衣物,暖橙橙的灯光。
内帐的帘子大开着,一眼就看见了空空荡荡的铺,连睡袋都没有打开,背包孤零零的放在角角上。
巡视完领地的黑瞎子自然的脱下雨衣。
长款的雨衣并不能遮挡住小腿部分。
幸好裤角压在短靴中,要不燃得吸饱了水,但现在也没好到哪里。
应鸦早以脱下靴子,钻进干净内帐中。
手指在裤子上楷过,才伸手接过叼在嘴里的肉干。
其实那肉干的最末端依旧是有包装在的,只是应鸦过不了心那关。
“你脱衣服干什么?”
嘴里没东西,说话也畅快起来了。
矮小的帐篷中弓着高大的人,黑瞎子还是很适应这种高度。
脚挪到那椅子旁,一手拎着雨衣,一手拿起青年的衣物。
甩甩手上的雨衣,才将衣服放在最下面,上面放着红衣黑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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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就说了,这帐篷矮了点,可以和哥几个一起住。”
“我们那至少是挺直腰杆的。”
“来来,给哥让点位置。”
来者完美的秉承了四海皆我家的观念,自己也成为了这方小天地的一员。
应鸦占据着帘子后面的空间,一点挪动都没有。
显然是不太想让去一片天空的。
“啧。”
黑瞎子是真得一点都没讲究,膝盖强势的抵在应鸦腿侧。
这人比自己还不要脸,刷新我的认知呀!应鸦之前就知道这人脸皮厚,实在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厚。
那人的脸庞在自己瞳孔中无限放大,然后腰上一紧,屁股悬空了,然后身体一转,人就已经到了内帐里面。
“我就知道,还是小鸦儿心疼哥。”
好生不要脸,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自己不记得了吗?
应鸦换了方向,正对着帘子,双腿盘坐着。
此时黑瞎子已经坐在了被迫空出来的位置上。
小腿以外的部分在内帐外,并没有伸进来。
“脱了衣服,才可以更好的进来。莫不是小鸦儿真想帐篷进水?”
隔了一段时间,他似是才想到自己之前还未回答主人家的问题。
突然间,一个猜想从脑海中飘过。
“小鸦儿,你该不会是想在这瓢泼大雨之中赶瞎瞎我出门吧”
可怜、弱小且无助。
一切都是假象,但此时的应鸦还能说什么吗?
青年在内心安慰着自己。
谁叫我的道德感高呐道德感·高!高·道德感!
狠狠咬一口肉,嚼嚼嚼嚼。
背着我偷偷吃东西,还想住我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