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戌时,夜空黑暗一片,府中廊道挂着照明的灯盏,一路明亮至书房。
苏桁逸、苏珩叙皆是习武之人,步子轻巧无尘,很快抵达书房门口。
二人默契地止步在门外,悄无声息地往书房内望去。
一道小身影坐于桌案前,烛火映照之下,脸上带着一丝凝重,眉头紧皱。
他提起笔,笔尖蘸了蘸墨,万分谨慎地在宣纸上落笔。
苏桁逸视线掠过桌案一侧满满废弃的宣纸,而后,耐心地停在原地。
直至那道小身影写完书信,放下毛笔,他缓缓轻咳,做出些许声响引起书房内的小孩注意。
苏策安循声转头望去,见到来人后,即刻跳下椅子,乖乖行礼道:“爹爹,叔父。”
苏桁逸、苏珩叙先后踏入书房内。
苏珩叙瞧见小家伙双手沾了不少墨色,黑灰一片,率先笑道:“不过一封书信,从天明写到天黑,有这么难写吗?”
苏策安顺着叔父的眼神往自己的手上一看,马上将双手背于身后。
他脸色涨红,略有难堪,但仍是为自己辩驳道:“叔父,这是我头一回写书信,自是得琢磨一番,写得慢些乃正常。”
回京后,他一心玩乐,功课耽误不少,毛笔更是直到今日才碰过,落笔生疏,又因是第一回写下书信,一笔一划、一字一词他认真钻研,费心费时。
“哦,那我来瞧瞧,你写了一日,写出何名堂来。”说罢,苏珩叙走上前,低头去细看桌案上展开着的宣纸。
宣纸之上,字迹堪称歪歪扭扭,再加上墨水未干透,隐有往下流淌的趋势,只一眼,苏珩叙毫不客气地点评:“策安,你出了苏府,万不可说你是苏家人。”
苏策安:“……我的字这般糟糕?”
苏珩叙神情严肃:“比我画的画像更要糟糕。”
苏策安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叔父之前画的那张苏郎中画像,顿时表情崩裂,伸手欲将这封书信毁尸灭迹。
忽地,旁侧一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他的手臂,制止住他的意图。
苏策安抬起头,望向他爹的眼神里含带几分挫败,稚嫩的童音里满是低迷的情绪,他道:“爹爹,孩儿写得当真如此不堪入目?”
他爹苏桁逸还未开口回应,一旁的苏珩叙听到他这话,眉头一拧:“什么意思?你这不就是拐着弯说我画的画像不堪入目?”
“叔父画的画像,桃儿见了会做三日噩梦。”苏策安口中的“桃儿”,是军中副将的小孩,年仅三岁。
苏珩叙显然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时无言反驳:“你……”
苏策安再抬头望向他爹:“爹爹。”
在他恳切的注视下,苏桁逸神情镇定,垂眸看着他那封亲笔书信,慢慢道:“字迹确有提升之境,但不至于不堪入目。”
苏策安心里好受一些,又问道:“爹爹,那孩儿可要将这封书信呈给苏郎中?”
“不着急,尚可多练几日字。”苏桁逸转开话题,瞥一眼外头的天色,道:“时辰不早,待你洗净双手,我们即刻出,见苏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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