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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别墅内。
闻堰寒亲自出门相迎,冷峻的目光在保姆车上不着痕迹的梭巡,然而车窗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更没有那个让他朝思暮想,恨不得亲自回到宜城抓回来的人。
好得很。
竟然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闻先生。”温沉如淡声提醒。
闻堰寒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隐下眼底的晦暗,向温父微微颔首,姿态显得谦逊而有礼:“温伯父,请。”
终于得以同这位传闻中性情恣肆难测的闻氏太子爷交谈,还被奉为座上宾,温父仍旧显得有些不习惯,长辈的气势被他周身的贵气压了一头,更加坚定了不能让女儿同他有过深接触的想法。
一番寒暄过后,温父提出此行要事:“闻先生,栩栩年轻不懂事,我们这次专程前来,是想将这份东西物归原主。”
闻堰寒并未接过,薄唇轻启:“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温父:“小女恐怕难承厚爱。”
温沉如垂手站在一侧,观察许久,也没能揣摩出闻堰寒的心思:“闻先生,我妹妹今年才十九岁,小孩子心性难定,贪玩,不懂事,如果以前得罪的地方,还希望您见谅。”
“我对温小姐,并非是一时兴起。”闻堰寒抬眼,声色淡徐,“或许我现在说的话,你们不会相信,但时间会证明一切。这枚戒指象征的寓意,就是我的态度。”
温父但笑不语。
几番推拒之后,那个名为‘倾意’的粉钻戒指,最终还是还了回去,闻堰寒安排了他们今晚的住处和用餐,却被温父一口回绝。
最后温几栩只能跟着温父和温沉如定了酒店,到了前台,又被告知有人为他们升级了总统套房,温几栩迟迟没能等来闻堰寒的回复,忍不住打探兄长的口风,却被温沉如一个眼刀咽了回去,兀自回了她的套房。
看着她一副丧气的模样,温沉如无奈摇头,对父亲道:“闻堰寒的行事风格倒是比闻仲衍温和许多。”
“那也未必。”温父叹息,“只可惜他看上的是栩栩,不然我还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温沉如:“生意是生意,比不上家里人的安危。”
温父也道:“只要栩栩能一辈子做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再得罪十个闻堰寒我也不怕,哈哈哈。”
温沉如无奈地笑笑,没说温几栩在国内学赛车的事情,眸色深沉,半晌,才道:“只要她不把天捅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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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几栩在总统套房内倍感新奇地转悠一圈,给闻堰寒足足打了三个电话,对面才接通。
对面的人声色寒凉,像是讥讽:“温小姐不是想和我断了么?”
温几栩微哽,显得有些委屈,“谁说要和你断了?闻堰寒,你好凶。”
“东西还了回来,人却不肯来,温小姐真把我当鱼一样钓着?”
闻堰寒像是还积着怨气似的,声音沉得发闷,又过于冷淡,同初见那时的语气几近相似,温几栩的心也像是被醋泡了一宿似的,变得酸涩发苦。
“我这不是来找你说清楚嘛……”
她没出息地带了些哭腔,听得闻堰寒呼吸微滞,一颗冷硬的心不由自主地发了软,尽管语气依旧冷淡,却已缓了不少:“下楼。”
温几栩微愣片刻,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赤着足跑向落地窗前,垂眸往下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不生气啦?”
通体漆黑的迈巴赫挂着彰显身份的连号京牌,引得路人驻足,却不敢多看。
闻堰寒冷笑:“在等没心没肺的人跟我谈清楚。”
温几栩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你等我!我马上下来!”
“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