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三个字似乎就已经用尽了苏忱全部的力道,轻飘飘的,像是找不到落脚点一般。
薛逢洲浑身的欲望飞快冷却下来,他没忍住……他没忍住。
他分明知道这样很容易把人弄醒,一旦苏忱醒过来,他面临的只有两条路可选,这位温柔柔弱的小公子接受他,或者这段时间他的忍耐都付之东流,小公子会赶他走。
他不敢说自己那个时候没有存着让苏忱醒来的念头,他或许也恶劣地想过,让小公子醒来,这样他就不用再忍了。
可现在苏忱真的醒了。
薛逢洲闭目,却没有把嘴里的吐出来。
滚烫的热流依旧顺着苏忱的小腹流动。
薛逢洲还记得握苏忱的力道不要太重,苏忱的手受伤了。
“薛逢洲。”
小公子又叫了声,这会儿不复刚才的僵硬,带着微弱的恐惧和惊慌,还有屈辱。
“薛逢洲,不要这样对我。”
苏忱挣脱不得,细声细气地哭了起来,与单纯的哭不一样,夹杂着微弱的、努力想要下压却压不下去的情欲。
苏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睡一觉起来薛逢洲会做这样的事,难道、难道薛逢洲在他身边这么久就是为了侮辱他吗?可是哪里有男人侮辱另一个男人时会是俯在身下干这种事?又或者说,薛逢洲突然想尝试一下男人的味道?
他也听说过军中没有女人时,有些长得秀气瘦弱的男子也可能被当做女人来对待……还是说,还是说薛逢洲喜欢他?之前并没有这样的征兆。
无论哪一种可能性,对现在的苏忱来说都不堪重负,也太荒谬了。
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在他最信任薛逢洲的时候……
“薛逢洲,不要。”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只会让薛逢洲心头那股火越烧越旺。
“薛逢洲。”苏忱尝试去推薛逢洲的脑袋,双手却被扣着,连抽都抽不回来,他咬了咬牙,努力克制着自己断断续续的呻吟,“薛……不要,不要欺负我。”
怎么叫欺负呢?薛逢洲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分明是在好好的伺候小公子才对。
这一刻身体上的感官被无尽地放大了来,苏忱咬着自己的唇,试图让自己变成一块木头,可身体背叛了他的想法。
羞耻之心让苏忱不愿再看薛逢洲,他仰着头,修长白皙的颈项紧绷着,如同濒临死亡的天鹅,脆弱又美丽。
释放之后,苏忱飞快地抱着被子蜷缩到了墙角,平日里苍白的面容和耳朵都红,一直红到颈项,却平添了几分妩媚。
薛逢洲压着的咳嗽声传来,他去亲着苏忱的大腿内侧,那一片肌肤被热意染粉,腿绷紧的那一瞬,苏忱低低地叫着,“薛逢洲,放过我吧,放过我。”
薛逢洲见那光洁漂亮的小腿无力的支着,上面的指印清晰又色气,薛逢洲略带些痴迷地亲了亲那小腿,滑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
他的脸去蹭着少年的膝盖也能感受到少年的颤抖,这轻微的发颤被薛逢洲捕捉到了,他被这身雪白细腻皮肉迷住的眼又清醒了一些。
薛逢洲抬起头来,明明刚才还哭着叫薛逢洲不要这样对待他,现在泛红的眼角却只有泪意,那双多情的眼里是不受控的欲,苍白美丽的面容嫣红,再不复淡然时的圣洁温柔,反而显出一种靡烂艳丽来。
就连那颗朱砂也红艳艳的,勾魂摄魄。
如同话本里吸人精魄的妖精。
薛逢洲喉结滚动着,热滚滚的呼吸落在苏忱唇畔,“小公子哭什么?”
苏忱别开脸拒绝和薛逢洲说话。
“小公子不哭。”薛逢洲凑过来,一下又一下地亲着苏忱的脸颊,甚至将苏忱脸上的眼泪都一点不剩地吻去,“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闻言,苏忱的眼泪却更汹涌了。
分明、分明都已经这样对他了,还说不会对他做什么,登时,苏忱咬唇的力道更紧了。
他曾经无数次犯病生病睡不着喝很苦的药都没哭,但薛逢洲的做法仿佛背叛了他一般,仿佛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他不该哭的,可是忍不住。
薛逢洲那粗糙的手指略带强硬地掰开苏忱的牙齿,探入苏忱唇舌之间,“小公子咬我的手,别咬唇,会受伤。”
如同鳄鱼的眼泪,薛逢洲这个动作在苏忱看来不仅假惺惺的,而且狎昵不尊重人。
苏忱潋滟的水瞳近乎恶狠狠地瞪着薛逢洲,然后啪的一声打开了薛逢洲的手,这一打,受伤的掌心又疼。
脸上明显的变化让薛逢洲急急忙忙来握苏忱的手,“小公子,我看看手?”
苏忱更觉委屈,他许久没在薛逢洲这里受过委屈了,他一脚踹过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踹过去的脚被薛逢洲牢牢握在手中,掌心的热度让苏忱瑟缩了一下,他又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他现在在薛逢洲的军营之中,若是激怒了薛逢洲,只怕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又小心地缩了缩脚,压着嗓子说,“放开。”
薛逢洲没有放开,他垂眸看着被自己握在掌中的脚,大约是不曾长时间走路的缘故,一双脚生得白净细嫩,比寻常男子的脚小许多,薛逢洲盯着这双脚,喉结又动了动,缓缓地低下头去。
似是觉察到薛逢洲想做什么,苏忱挣扎得更用力了些,“放开!薛逢洲你放开我!”
挣扎打断了薛逢洲的动作,男人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瞳里映出苏忱此刻的模样,一张素白的脸,眼中都是惊慌失措,似乎他一旦松开手就会逃得远远的。
被蛊惑了许久的薛逢洲后知后觉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伪装了这么久待在小公子身边,因为一时的冲动和无法控制都暴露了出来。
“别怕。”薛逢洲不舍得松开了苏忱的脚,抬起头来示弱般看着苏忱,“我不会伤害你的,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苏忱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被子,小心地把脚也藏回了被子里,没有看薛逢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