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今日这场逐鹿之战,不分尊卑,有能者得之,也是初出茅庐的少年武将最快最有效能让君王另眼相看的机会,所有人都会拼劲全力。
靠近王座的傅氏,傅廷攸清楚听到皇上与郁禾的对话,面色冷了几分。
傅相不动声色按住傅廷攸的手低声道:「眼光长远些。」
列阵曲高亢,只听一声号角长鸣,金小七热血沸腾:「逐鹿开始了!」
一头野鹿被放出,本能的求生欲,闪电一般窜入丛林里,敏捷地奔逃,立时,马蹄飞踏,群将飞驰,「驾」声震天,尘土滚滚形成浪烟。
原本还端坐高台的文武百官,不由都走到了围墙边,高台下看去,将偌大的围场一览无馀,铁甲勇士穿梭在丛林间,耀眼夺目。
「呀,都带着铁面具,一样的铁甲,这谁是谁都瞧不清。」金小七惊讶极了,又急道,「公主姐姐,哪个是程以璋啊?我眼睛都不知道看谁了!」
荣宸宸也眯起眼睛凝神去瞧,看这个也像,看那个也像,猛地眼睛一亮,指过去:「瞧,那位!一定是了!如此英姿飒爽!」
不光是荣宸宸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在一众武将中,太过出挑,威风赫赫,郁禾猛地一怔,心突突狂跳:「那是。。。。。。」
程以璋脱颖而出,搭弓拉箭,脚尖勾住马镫,稳住身形,凝神屏气,一触即发!
他心跳激烈,眼见就要一击即中,突然,斜刺里飞来一直神箭,「啪」将他的箭尖射的四分五裂,他猛地一凛,厉眼朝对手看去,对上面具下,一双从容无比锐利的眼眸,心下一颤,不由勾唇一笑,愈发激昂。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很好!又有机会较量了!」他振奋着,重振旗鼓,再度朝野鹿消失的方向疾驰,期间,飞扬的箭羽如天女散花。
程以璋知道对手就在身旁,嚷道:「这回我可不会让着你了!逐鹿成功,我就会向皇上讨下圣旨!」
清冷的声音自马蹄嘶吼中传来,震动人心:「白日做梦也不错。」
程以璋眉心一拧,厉声大喝:「大言不惭!」
彼时,野鹿一窜而过,电光火石间,几乎看不清两人何时搭的箭,却同一时间飞射而出!
「啪!」,中了!只有一支箭射中了野鹿,倒下的一瞬间,另一支箭与野鹿擦身而过,失之交臂!
程以璋懊恼拧眉,眼睁睁看着裴聿泽策马徐行,朝野鹿而去。
寒光一闪,猝不及防,一支飞箭直朝裴聿泽後心射去,程以璋立即出手,拔出佩刀投射而去,将飞箭砸於地上,佩刀斜斜插入了泥土里,闻声裴聿泽策马掉转马头,看了眼地上的箭微微蹙眉。
程以璋徐行而来,勾起唇角:「看来裴少卿的人缘不太好啊。」他拔起佩刀,朝裴聿泽扬起下巴,「裴少卿,可欠我一个人情啊。」
裴聿泽继续策马徐行,将奄奄一息的野鹿拔地而起,冷冷凝视着他:「人情,你随意提,但,郁禾是我的。」
程以璋心头一滞,怒气直升,咬牙切齿,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
胜利的号角声响起,所有武士从四面八方往高台下集聚。
程以璋策马行在裴聿泽身侧,问他:「是谁要对你出手?当时太过混乱,我也没看清是那个武将出的手,现在抓也抓不到那个人。」
裴聿泽淡淡道:「其人有备而来,不会让你查到。」
不错,今日所有的箭羽都有标记,唯独那支射向裴聿泽的箭,没有标记。
程以璋轻笑一声:「不愧是裴少卿啊,有人要置你於死地,都能如此淡定。」
裴聿泽看向他,郑重道:「这件事别告诉郁禾。」
程以璋一愣,哼了哼,存心气他:「公主才不会关心。」见裴聿泽果然有被气到,他才吐了半口气。
所有人都聚集在高台下,纷纷下马,跪於台下,高呼「圣皇万岁」。
当裴聿泽摘下面具,露出那张举世无双的脸,所有人都惊诧住了,金小七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喊一声:「表哥!」
文武百官立时纷纷赞扬。
裴聿泽抬眼,先是看了眼皇上,而後目光移向左侧,看向郁禾,眼中锐利的神光柔和了几分。
皇上心知肚明,看着郁禾笑了一声,看向裴聿泽目露骄傲,轻咳一声,得意地责备:「聿泽啊,这是少年将军们的战场,你可是抢了他们的风头啊。」
裴聿泽面不改色,淡淡道:「皇上,我只比他们长了两岁。」
二十岁,怎麽不算少年?
「。。。。。。。」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郁禾抽了抽嘴角,金小七笑容僵了僵。
持重内敛的裴少卿,竟是个在意年纪的人,顿时又传遍了京华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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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逐鹿之战」,晚上紧接着就是京华城的花灯会,时值初冬的夜晚,京华城俨然一个花花世界,长街上的百姓没有人会因寒冷而缩在家中烤火。
热热闹闹的百姓川流不息,声音喧闹而嘈杂。
长街边花灯下各式各样吸引人的玩趣摊,吸引着孩童也吸引着少男少女。
程以璋白天在逐鹿之战输给了裴聿泽,这一会,存心要在射箭摊上扳回一局,射个彩头送给郁禾。
结果,太过简单,反而让程以璋没有成就感,有些挫败地接过摊主热情送来的彩头,一个陶瓷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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