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最高潮时,叶欢欢看到一个个身姿婀娜的妙龄少女被带到大厅中央。
像是选秀一样的站成一排排,在蛇太监的示意下,做出一个又一个伸展动作。
但凡有动作不规范者,便被当场拎出来,直接一鞭子打回原形,由蛇女官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一旁,当着所有人的面,剥皮挖眼。
叶欢欢原本是把头埋在百里炎熙的掌心不敢看的,可这恶劣的蛇男居然捏着她的兔脸不许她再转开。
并且出声威胁着。
“像你这种连化形都不会的贡品,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她们的兴趣?”
“吱吱。”
叶欢欢发出几声弱弱的叫声,随即听话的把兔眼睁开,看向大殿中。
蛇女官是真的残忍,她们剥兔皮挖眼时都不会先把兔杀死,而是一手捏着兔嘴避免她们太吵,另一手拿着勺状的尖刀,直接刺入兔眼中。
刚被挖下的兔眼还浸染在鲜红的血肉中,看着血淋淋的令人作呕,然而大殿中的其他人却是一副期待的兴奋表情。
当蛇女官将兔眼泡在一旁的水盆中清洗过后,叶欢欢突然明白众蛇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现了。
因为,那眼珠子在清洗过后,净像宝石一样的透亮,如果不是目睹了先前一幕,她都要以为那就是真的宝石了。
“知道为什么要挖活兔的眼么?”
沁凉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叶欢欢脖子一梗,随即抬头朝他看去。
她一双琉璃大眼瞪的溜圆,上层
似是蒙了一层水雾,惶恐又无助的对上百里炎熙一双清俊淡漠的黑眸。
“吱吱。”为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问着他,百里炎熙却像是突然间失了耐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出声。
他不搭理她,她自然不会主动招惹他找麻烦,只低了低头,然后继续看向大殿中间。
却是,一只大手按压在头顶,捏着她的长耳把玩时,刚好遮住了她的视线,也挡去了那活剥兔皮的一瞬间。
饶是叶欢欢看不到,也从蛇人们兴奋的尖叫声中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害怕的伸出肉爪紧紧的抱住百里炎熙的手腕,把他当成家长似的缩在他臂弯间。
却在此时,不知是谁竟拎着刚刚剥下的兔皮送到了百里炎熙面前,还献宝似的往他面前举着。
“凌王,您看这兔毛柔顺水滑,做双护腕,倒是……”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百里炎熙抬眸看向那兔皮上沾着鲜红的血珠,眉眼微沉。
他刚想开口叫这人滚时,怀中的小兔突然立起了身子,她皱着鼻尖一点点凑向那兔皮。
一双墨黑如玉的大眼也在瞬间染上腥红色,随后一跃而起,直直的扑向那兔皮,同时,张开兔嘴不停的吮吸着那上面的血珠。
她吸血时的疯狂模样,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人见到了水一样的饥渴难耐。
“真不愧是凌王养的贡品,瞧这生猛的劲头,怕是在斗兔中也难寻一二。”
“是啊是啊,还从来不知
道有贡品这么喜欢喝同类的血,看来以后又有新的玩法了。”
“我就说么,凌王怎么会无缘无故抱一只贡品,这小东西定是有过人之处……”
“……”
突然的变故,让大殿上的蛇人们再次沸腾起来,七嘴八舌的都在议论着叶欢欢。
而她自己却像是被人施了什么法术一样,除了机械的舔食着兔血,一双兔眸中再无波澜。
最终,还是百里炎熙将她强行拎回到怀中,按着她的后颈不许她再乱动。
“真脏。”薄唇微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他微微侧首之时,身后杨一已经递上了一块雪白的帕子,男人接过,亲自为怀中肥兔擦拭着嘴角的血渍。
片刻后,他将沾了血的帕子直接甩在了的某个官员的脸上。
“本王蛊毒畏热,你却让本王带双护腕……”说着,他眸色微凛,声音淡淡看过去。
“你到是打的什么主意?”
百里炎熙眸底的戾气翻滚,那官员只一眼便吓瘫跪在地上,不住的出声求饶道。
“凌王,是下官愚钝无知,还请您饶了下官这一次吧?”
“滚。”
冷冷的一个字后,那官员一脸的如获新生,然后真就翻滚着退离开了百里炎熙的视线范围。
自此一番风波后,大殿之上再没人敢向百里炎熙献媚,也没人敢再议论他怀中的贡品。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因为那贡品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