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宁疑惑的看着他,怀疑自己?他连昨夜发生了何事都不知。
“小少爷他是喝多了酒,然后强行要进院来,侍卫们拦不住,就去匆匆喊了老爷夫人,等到他们赶来,小少爷已经在草地上昏睡许久。”
“老爷和夫人也知道。。。小少爷是什么性子,应当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陈才哲说的委婉,陆宁起初还有些不明白,同他说这般清楚是为何?
但随即转念一想,陆宁便有些恍然大悟,笑容中也带了几丝真切。
“劳烦陈大哥操心了,陆宁感激不尽。”
陈才哲连忙扶起冲他行礼的陆宁,挠了挠头,神情与以往的淡漠冷静不同,竟是带了些羞涩之意。
“公子客气,陈某。。。先行告辞。”
说罢陈才哲离开,未尽的话语消散在空中,化作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宁见他出去后,掏出来刚刚陈才哲扶住自己时塞过来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小盒膏药。
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看手指上的伤口,早已结痂,但这毕竟也是对方的一片心意,陆宁想了想,将膏药放进一个小暗格里。
暗格打开,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几张卷起来的画纸,和一个雕刻有些粗糙的木头小人。
陆宁坐在院中等绣娘前来裁体,一边喝着茶一边思考。
陈才哲所说的意思他明白,牧长安是牧家小儿子,而自己虽然是个男人,但也勉强算是牧云庭“明媒正娶”进来的“夫人”。
在身份上,自己完全可以称一句长嫂。
小叔子半夜醉酒倒在寡嫂的院中。。。这说出去,怎么看都不像是件好事。
牧府又顾及名声,加之两老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德行肯定也了解,知道八成是这牧长安自己跑到陆宁院中去,结果不知是遭了何事,才变得昏迷不醒。
所以。。。牧长安究竟遇到了什么呢?
陆宁垂睫喝了口茶水,又想到了牧云庭。
以往自己身边没有牧云庭,也没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可自从认识了对方,再次遇到这种怪事,第一个想法便是,是否为对方作为?
可牧云庭也不知何时回来。。。。。。
想着想着,陆宁锁骨下方又开始有些微微发热,他想到前夜发生的事情,双颊绯红,闭着眼深呼吸几次,这才勉强平息下来。
等到绣娘们裁完体离开,已经是晌午时分。
吃完饭后,陆宁准备去小憩一会,刚脱掉鞋袜爬上床,就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陆宁叹了一口气,真是不安生。
没等外面的人敲门,陆宁就已经穿好衣物主动将门打开。
陈才哲站在门外,依旧是早上看到的黑衣打扮,见陆宁开门,冲对方行了个礼。
“公子,老爷夫人请你过去。”
陆宁也点点头,将厚袍紧了紧,确保不会有寒风侵入,侧身从陈才哲身边走过。
身后的黑衣男人沉默的快步上前,给他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陆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大粽子,但过于纤细的身躯却不显臃肿。
身后的黑衣男人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身边的陆宁身上。
黑发被松松挽起,两鬓落下几缕发丝搭在肩头,随着走路动作而摇晃。
缩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若隐若现露出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指节。
陈才哲不语,移走视线,不再去看。
等到陆宁走到侧院,发现牧老爷和牧夫人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陈才哲向他们二人行了礼,退后一步站在门侧。
陆宁也跟上前来行礼。
“老爷,夫人。”
牧夫人面色哀伤,点了点头,牧老爷在一旁重重的咳嗽一声,扭头说道:“大师,人来了。”
一位身着黄袍的大师走了出来,陆宁认出那是上次解决“闹鬼”一事的大师。
那位大师走到陆宁面前,笑容温和,嗓音和蔼的说道:“陆公子,好久不见。”
陆宁不知道他说的好久不见是指什么时候,难道是上次“闹鬼”?
但出于礼节还是也笑着向他点点头:“见过大师。”
“呵呵,公子客气了,请跟老道进来吧。”
陆宁上前走进房中,身后的牧老爷和牧夫人想跟进去,却被大师拦在外面。
大师冲他们摇摇头,低声说道:“二位莫要跟进来,以防再次冲撞。”
牧老爷皱眉,但牧夫人拉了拉他,哽咽着说道:“好,我们听大师的。”
大师点头,关上房门后落上锁,转身看向一脸疑惑的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