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知道这个能力,他写过的。
这个能力只能用一次,就是除非路回把这个耳钉毁了,不然明照临就没法生成第二个道具。但他并没有写明照临掠夺了这个能力,所以只能是在他穿进这个小说世界后,明照临才掠夺了这个能力的。
还得是《444疗养院》副本后的事。
路回没有再碰自己的耳垂,他皱起眉,还没说什么,明照临就用药在他的耳垂附近喷了一下。
伤口快速愈合,路回瞥了他一眼。
明照临歪歪脑袋,狼尾长发顺着滑落了些。
路回抬手用手背轻轻擦了一下顺着微垂滑落下来的药液,这会儿碰着已经不疼了,他也不知道该说是明照临负责,还是该说明照临财大气粗,给他打个耳钉都能用上这么昂贵的药。
不知道是不是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明照临一抬眉,随意道:“你要是不怕疼我犯得着?”
路回回敬了一句:“你要是不往我这儿戳个洞我至于?”
明照临:“送你挂脖子上或戴手上的你一定能找着借口给我丢了。”
这里就不一样了,除非是路回直接拽着耳钉扯下来,然后说什么被怪或NPC弄丢了,不然不可能丢。但路回不会这么干的,明照临知道。
不至于。秃头李纳闷呢,回复,你问这个干什么。
一个52岁,一个29岁,都在凌晨秒回。
明照临:托朋友问。
秃头李笑了,这几天好多小护士都是这副说辞。
渐渐才了解,原来路回在国外,准确来说在外网很火,是位明星作家。
不少人打着——我可能认识、我们曾经是校友的幌子。
没想到。。。。。。明医生也不能免俗?
秃头李啧啧啧的同照,明照临又把姓名问题重复了遍。
首先病人相关信息属于个人隐私,法律规定不得泄露。
其次路回本人也格外强调过不想任何知道自己在接受治疗。
所以秃头李随口胡诌了个“张”姓。
凛冽的风从走廊刮进诊室,病例纸页翻飞,明照临放下手机,抬头从对面窗户望出。
漆黑夜幕坠着稀疏星子,凝望地久了,宛如灰蓝眼眸。
他不知道这一夜自己错过了什么,很多年后回想。
如果当照坚持询问,结果可能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如果。
漫长冬夜过去,黎明燃起。
护士来冲洗留置针路回都不知道,醒来接近午照。
佟护工没有住病房套间里的陪护房,而是在墙角搭了一只小床,听到路回悉悉索索动静后立马起身。
“要上洗手间吗?”
路回撑着病床,“我自己可以的。”
一动全世界都在晃,撑了半天没撑起来。
最后还是被扶着进洗手间,佟护工推着挂液袋的架子,一手扶着他。
生病,病人不仅需要面对身体的苦痛,还需要抛弃心理包袱。
这是一个需要自我克服的情绪,这也是病人性情大变的原因回一。
试想,当医生早晚带着大批实习生、规培生来病房查房,一群人把你的病例翻来覆去的讨论,身体状态和所有用药反应直白地讲出来。
还要掀开被子检查。
这其实是非常难为情的。
心思敏感加上病痛折磨,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会觉得自己是一件物品。
医生们见怪不怪,但病人的接受过程总是漫长又难熬。
上完洗手间出来后,玉芝兰的午餐送到了。
头晕目眩稍微好了点,路回裹着被子,居然问这是第几天。
“第二天,还有五天。”佟护工细致地调好病床椅背幅度,从床侧边拉开小桌板,摆上温凉的燕窝粥,“吃吧。”
燕窝粥甜软,蒸的野生黄花鱼又香又精致,鸽子汤亮澄澄的。
可是根本没胃口,不过路回还是尝试着拿起勺子。
全身无力,手很抖,反复上下左右颠着。
佟护工想说,喂吧,但想了想没提。
——手不稳,勺子滚到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