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陆母连忙拦住他,不停劝阻着。
“晨枫,这些事爸爸妈妈来处理好不好?医生说了你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我们向你保证,一定会挑最好的墓地,举办一场盛大的追悼仪式,让她入土为安的。”
看着箍在腰间的两只手,陆晨枫麻木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些情绪。
他轻笑着,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六年前,你们不许我和南乔结婚,六年后,你们拦着不让我给她收敛尸骨。她生前没有得到你们的善待,死后还要看着你们惺惺作态,要怎么入土为安?”
陆父陆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们从他看过来的眼神里,读出的恨,像一把刀一样刺进他们的心口。
两个已近花甲之年的老人,无力承受这直白的、不加掩饰的浓烈恨意,颤着身后跌了几步。
陆晨枫并不在乎他们此刻是什么心情。
他用力挣脱了他们的钳制,径直转身离去。
回到出租屋后,他看到了沈静笙。
她站在门口,望过来的眼神里,涌动着复杂情绪。
“晨枫……”
陆晨枫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推开门回到房间,抱起了许南乔的遗体,亲自送到了殡仪馆。
两个小时后,轻的只有骨头的人,变成了一盒骨灰。
他抱着盒子回到出租屋,从柜子最底层,翻出来一个钱包。
里面有一张证件照。
是大学入学那天,陆晨枫陪着许南乔去拍的。
照片上的女孩眉眼青涩,笑靥如花。
他抬起手,轻轻摸上那张脸。
触手所及,却只有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