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走廊内,若干病患与家属在晒太阳闲聊:
「三条人命!」
「听说,色魔凶手叫尤坤,本地人,原先在省城经营舞蹈培训机构,威逼利诱,糟蹋了不少女学生。」
「据传,他连小学生也不放过,简直是畜生!」
「居然能一口气杀死三个人?好恐怖。」
「仨死者,一个瘸腿老头,以及老头的智障婆娘,另外一个是凶手的前女友。」
「老弱病残,难怪打不赢。」
「还听说,瘸腿老头的独生女儿幸运没死,也住这层楼?」
「对,送来医院抢救时,我碰见了,17岁的高中生,重伤昏迷。」
「唉,小小年纪,成孤儿了,真可怜!」
……
钱斌一人行道过时,听了几句,心情沉重,匆匆赶向病房。
艾荔荔住单人病房,正在输液,眼眶脸颊淤青红肿,哀恸到了极致,异常沉默,显得麻木憔悴。
小姑子家遭了大难,孙梅带着女儿钱小欣,以及陶小雅,三人合力陪护伤患。
「火妮,开门。」
钱小欣听见敲门声,见是父亲,一溜小跑去开门,孙梅凑近告知:「老公,你总算回来了!荔荔早饭一口没吃,话也不说,呆呆傻傻的。」
「唉,可怜的丫头,被吓坏了。」
钱斌奔波忙碌,顾不上刮胡子,顶着黑眼圈与胡茬,露出背後的一对母子,介绍道:「这两位,珍大姐和她儿子,是荔荔的姑姑和表哥,听见娘家出事,坐飞机从北疆飞回来的。」
一群人简单寒暄。
原名艾珍,随母改嫁後改叫马珍的妇女,年过半百,风尘仆仆,皱纹密布,「唉,幸亏有你们照顾娣娣。」
钱斌沉痛抹了把脸,「应该的,亲外甥女嘛。二妮是我唯一的妹妹,她和强哥……死得太惨了。」
他走近病床,仰头查看输液瓶,「丫头,醒着没?又有人来看你了。」
陶小雅忧心忡忡,「一直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犯糊涂。唉,身体受伤,精神上的打击更重。」
艾荔荔半梦半醒,被动静惊醒了,迷糊睁开眼睛,眼神却未聚焦,忽然沙哑问:「今天几号?」
亲友们纷纷靠拢,「20。」
女孩双目无神,没头没尾,喃喃问:「生日过了,蛋糕,蛋糕拿给我妈了吗?」
钱斌瞬间憋不住情绪了,抬袖擦泪,带着哭腔答:「傻丫头,你问了三遍啦!阿舅办事,尽管放心,早就把蛋糕送去了殡仪馆。你妈妈的生日,舅从不缺席。」
「舅舅後悔呀,真後悔!」钱兵捶胸顿足,「案发当天,我为什麽没有早点出发呢?假如,我吃完午饭就过去喝茶,哼,有我在场,畜生尤坤绝对不敢下毒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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