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又来了,她接起:“知道了,马上。”
阮清月指了指他手里的袋子,“要不要给我?”
贺西楼冷酷着脸,还是把袋子递了过去,“你这态度……”
袋子已经被她拿走,快步往回走,“我去忙了。”
就在他的视线即将收回时,又见她把袋子顺手送了某个同事,她甚至没看里面是什么菜。
贺西楼的脸彻底不能看了,迈开长腿迎风走进门诊大楼。
阮清月调转方向匆匆往住院部走。
还是那个病人。
从上周开始,已经找了主治两三回,阮清月也第三次被叫过去了。
这时间别人都不在,阮清月进病房时只有病人小孩和妈妈。
家属是个妇女,情绪非常暴躁,“到底怎么回事?我儿子被你们医院治废了!”
“他要是截肢,我跟你们没完!”
“一定是你,你这么年轻是不是瞎用药了……说话啊!”
阮清月给小孩看了一下伤口,愈合很好,就被家属一把扯了头拉到一边。
这是第二次闹,阮清月有心理准备,心平气和,“请你冷静一下。”
“先术中麻醉没有任何问题,术后当天我解释过,没有问题。而根据昨天的片子,你孩子上肢也没问题。”
女人不乐意了,“你放屁!他一直说手麻手疼,根本动不了!那不就是麻醉吗?!这是医疗事故!”
“不可能。”阮清月笃定的回答她。
那孩子的双臂都好好的,没有麻醉后遗症状,但孩子一直说不会动,她也纳闷怎么回事。
女人直接撒泼,逮不到别人就拿她出气,“你就是庸医,我孩子腿都没好,手还给治坏了!你必须赔,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告到你失业!”
这算是戳到她的痛点了。
阮临安的案子不好办,家属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是对他案件申诉有积极促进的隐性条件。
“你先别急,我找管床和护士问问。”
女人又一次拉扯她,“问什么问!想跑?”
阮清月被家属一把勒住,往窗户边拽,“必须给个说法,否则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病房里还有另外两个病患,已经吓得举着液体出逃。
唯独那个伤了腿的小孩躲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病房的门突然被大力关上,得了片刻安静。
女人尖着声音问:“你是院领导?”
然后听到一个冷锐又懒散的嗓音:“你见过院领导这么年轻帅气?”
阮清月怔了一下,他怎么上来了?
“松开她。”贺西楼用下巴指了指。
女人刚扬声要骂,突然“哎哟”了一声,人已经跌到地上。
阮清月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拽过去,“这点工资还拿命挣,不如跟我。”
女人一听,“好啊,这就是西院的医生,不提高职业技能只知道傍大款,还叫来一起打患者,这就是你们西院处理医患关系的方式!我要曝光你们!”
手机还没打开,被贺西楼劈手夺了过去。
声音毫无起伏,也那么不疾不徐,“我不是她傍的款。”
女人扫了一眼他的衣服。
“那你谁?”没什么牌子标志,但一看就很贵,不信。
“她儿子。”
女人愣了愣,“你放屁呢,她才几岁,能生这么大的儿子?”
贺西楼笑笑,“可不,她怎么那么能耐,你要和她取取经?”
女人刚要说什么,贺西楼指了指床上,“或者让你儿子跟我batte,都是儿子,公平。”
贺西楼转脚往病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