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阁内,安嬷嬷正在喂老太太喝药。
老太太摆摆手,示意不喝了,忧心忡忡地叹一口气看向安嬷嬷,“安书,你觉不觉得魏拂尘待玉修不一般。”
从魏拂尘把受伤的冷玉修送回府,在到请她去暖玉居抄写经文,又为她讨来封赏,为她主持拒亲。
传闻中毒的魏拂尘是铁面阎罗,从来不讲私情的,却为了一个女人几次搅进来。
安嬷嬷一怔,放下手中药碗,不敢直言,“那日大司空来替姑娘做主,奴婢倒是没看出旁的什么”
见老太太还是一脸担忧,安嬷嬷又道:“那大司空是出了名的不爱女色,老太太又何必担心,依老奴看,不过是姑娘在泉州帮过他,他来还恩的。”
老太太显然不信,看着窗沿下的两只鹦鹉互相喂食沉默许久才开口。
“一来,魏拂尘身份尊贵,玉修嫁进去身后没有显赫娘家,会吃亏。”
“二来,我怕玉修也随她母亲一样,临阵逃婚,魏家我们可吃罪不起。”
虽然说林佳佳的未婚夫婿也是魏家人,但跟魏拂尘总是无法相比较的。
魏倚澈不过是魏家二房的庶出。
顶着定爵侯府的名头,却连正厅都进不了。
但这次她忽然想到了林丝雾当年逃婚时的场景,心里产生了浓浓的不安感。
片刻后,她吩咐安嬷嬷拿来了纸笔,给她的娘家写信。
老太太原是扬州府衙之女,兄弟姊妹未考取功名,都下在扬州经商,却也富足。
满满两页纸,写了半个小时。
等风干后,便吩咐安嬷嬷道:“去库房里取那颗夜明珠来,跟着这封信一起寄回扬州。”
安嬷嬷也识得几个字,自然知道老太太信里所写,是为着冷姑娘的亲事,“奴婢听说严家那小子今年下海,挣了不少银子,不知道有没有定下亲事。”
有老太太保媒,亲上加亲,对冷玉修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数日过去,百花宴过终于要到了。
一大早,冷玉修便换了林府绣娘送来的衣服,她虽然不喜欢亮色,但也不好拒了老太太的一番心意。
跟雨儿打过招呼后,便从暗门来林府。
见冷玉修进来,李氏眼睛都亮了起来,拉着她转了一圈,“玉修这身衣裳可真好看,把你衬托得娇柔明媚,像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冷玉修笑道:“多谢二舅母夸赞。”
正说着,林佳佳也进来了,跟冷玉修一比较,她身上淡蓝色的衣裙倒显得暗沉了许多,再加上她的肌肤不如冷玉修的白皙,穿上脸色都被衬黑了几分。
站在旁边倒像个丫鬟一样。
在场的众人皆看在眼里,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
老太太也拉着冷玉修的手打量了一番,眼里都是欣赏,“你二舅母说得对,你平日里就是穿的太素淡,一点生机都没有。”
林佳佳看着众人都围着冷玉修夸赞,眼底都是嫉妒和不甘。
明明她才是林府的嫡孙女,老太太却胳膊肘朝外拐,偏疼这个林府的耻辱。
老太太看过冷玉修后,又看着一旁的林佳佳道:“佳佳也落落大方。”
林佳佳欠身伏礼,“谢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