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文从小妾床上急忙赶了过来,腰间还挂着李姨娘的红肚兜。
继母气得脸色发白,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发作。
「夫君,你一定要为月儿做主。我为她掏心掏肺这些年,可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勾引我侄子,毁掉亲妹妹的好姻缘啊!」
他来时路上听完下人叙说。
凭他在朝堂奋战十几年,定能一眼看出是继母她们陷害我。
他将我单独叫到书房问话,命丫鬟摘去我身上的粗麻布衣,给我拿了一件火红狐裘。
书房布置以清雅为主,门口摆放两盆龟背竹。书架上,放着两个面容丑陋的泥人,是谢华月三岁那年送给他的。
谢华月为了捏泥人,蹲在泥坑前摔了一跤,害我被继母冤枉毒打一顿。
日后,谢义文本想严惩继母,却被谢华月以讨好为由,送他一尊泥人,这件事便被轻飘飘的揭过。
我盯着那泥人,越看心里越凉。
谢华月于他来说,是那天上的明月。
而我是落在地上的薄霜,任由人轻贱。
谢义文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我这个被他遗忘多年的长女。
「霜儿,是为父对不起你。」
「你要怪就怪爹。」
「你妹妹年幼不知事,是你母亲没有教导好她。」
「你弟弟和妹妹正是议亲之时,万万不可将你继妹送去衙门。霜儿放心,我会把你妹妹关在她的院子里整整一年,请来嬷嬷在出嫁前好好教导她。而你母亲,我会在成儿娶妻后,把她送到郊区庄子上养着。」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爹,您这是要我认栽?!」
「逼女儿原谅毁我名节的凶手?!」
「我是嫁不了好人家,可妹妹被嬷嬷教导后,是不是还能嫁给高门大户?她若是嫁的人家名声显赫,您又怎会为了一个被废掉的女儿,去得罪亲家,把亲家母送到郊区庄子上?!」
见我说出心中所想。
谢义文心中一急,想要拉我的手,被我毫不留情地躲了过去。
我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狐裘都保不住我不断下降的体温。
万万没想到,他一直用模棱两可的话糊弄底下人做事,却不成想,他也把我当陌生人一样看待!
「一直以来,我知道华月母亲对我不满。」
「我不想让爹为难,便一直做一个乖顺隐忍的好女儿。可女儿这些年都做错了,就是因为她们知道我很在乎您的感受,才会得寸进尺。」